室,賓客聚集在裡面,外面基本沒什麼人。按照聖光教義,三點鐘的時候,新娘的父親或教父會領著她透過正門,然後交給新郎。這樣就算完成身為父親的責任,在此之前,新娘與新郎不能見面。
化妝室在紫羅蘭花園的對面,旁邊還有一間休息室。根據規定,歐內斯特伯爵和家人這時應該在休息室等候。
門口兩名懶洋洋的衛兵,注意力不怎麼集中,打了一陣瞌睡之後開始面對面聊天。
“先生,請您到此為止。化妝室嚴禁閒人入內。”衛兵試圖喝止沈之默地腳步。
沈之默板著面孔,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司儀先生叫我來檢視妮可小姐的進度,你知道的。拯救之鐘快敲響了,孩子們已經開始唱詩,時間不能拖延。”
“是嗎?那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等等,我去問問伯爵大人。”
沈之默厲聲道:“去問吧,快去快回,我還要檢視妮可的著裝是否符合標準,她是否又瞭解儀式的章程,知道怎麼回答主教大人地問題,祝福儀式應該做什麼動作,這都需要過程,要是耽誤時間的話,歐內斯特伯爵對你可不會太客氣。”
衛兵冒著冷汗,暗想伯爵女兒的婚禮應該不可能有人為非作歹,賠笑道:“不好意思,請進吧,我也很期待妮可小姐的新娘裝扮呢。”
“對了,還有一件事。”
“什麼?”兩名衛兵一呆,沈之默迅捷出手,抓住他們地頭髮相互碰撞,嗡的一聲,頓時不省人事,再把他們扔進附近的花叢裡,不留下任何痕跡。
化妝室佈置的顏色溫馨,左右兩面明亮的鏡子,寬大地化妝臺上堆滿琳琅滿目的瓶子和香水,一個背影窈窕的女孩身穿白色婚紗,露出細緻地玉頸,四名女性化妝師忙前忙後,在那女孩臉上塗抹鉛粉。有個化妝師聽到腳步聲,尖著嗓子叫道:“催什麼催,都來好幾次不嫌煩嗎?我們同樣很著急,你快出去,不要干擾我們工作。”
沈之默靜靜地站在門口道:“妮可小姐,馬里奧讓我給您帶句話。”
那女孩馬上就呆住了,沉著臉吩咐化妝師:“你們都出去。”
“是。”化妝師依言退出。
妮可小姐這才回轉身子,冷冷地看著他,說:“馬里奧那蠢貨有什麼好說的,向我表白希望挽回我的心?哼哼,真可笑。”
沈之默大為詫異:“你不是與馬里奧真心相愛,迫於父親壓力才和別人結婚的嗎?”
這女孩圓潤的臉盤,因為塗上鉛粉,描繪了眼線而顯得十分白皙,笑起來甜膩膩的,可是話語卻十分刻薄:“先生,不管你是怎麼混進來的,請你轉告馬里奧,讓他死了這條心。我是伯爵的女兒,怎麼可能愛上一個窮光蛋?而且他還那麼膚淺低賤,連狗都不如。”
“怎麼?”沈之默點起一支雪茄。
妮可哼了一聲:“大冬天的我說想看他游泳,他竟然真的跳進河裡,差點凍死。我根本就不喜歡沒骨氣的男人,叫他幹什麼他就拼了老命的去幹,到後來我才發現馬里奧的嘴臉是那麼惹人憎惡。”
“那,為什麼……”
妮可冷冷的打斷他的話:“當初我只想體會一下什麼叫做愛情,馬里奧長得還算英俊,就選中他了。可是他老是糾纏不清,於是我請求父親給他一點教訓,只是父親的手下不小心殺了他的家人,也不是我能夠控制的。”
沈之默的一顆心如墜冰窟,原來馬里奧家破人亡,全是自討苦吃,枉費他對妮可痴心一片,竟是別人眼中低賤的玩物而已。
“這是你的真心話?”
妮可揚著臉道:“當然,婚禮之前我特意抽空就是為了跟你說清楚,下賤的平民永遠不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沈之默微笑著跨前幾步,摸著下巴上稀稀拉拉的鬍渣,俯視這名驕傲的女孩:“馬里奧託我給你帶的話,他說他會一生一世愛你,嗯,我對這句話表示贊同,結局不太完美的愛情,留給我一點唏噓。”
“你,你要幹什麼?”
“對不起,我宣佈,你的生命到此為止。”
……
“當!當!當!”下午三點,拯救之鐘的巨大響聲迴盪在聖光大教堂的上空。
花童捧著花籃,一片片豔紅的玫瑰花瓣漫天飛舞。教堂內的賓客紛紛翹首以盼,準備等待新娘進入。在休息室的歐內斯特伯爵激動地站起,與陪伴在一起的親戚擁抱,掏出懷錶看看,笑道:“時間到了,希望妮可已經準備妥當。”
在不遠的化妝室,沈之默跨過滿地血泊,折射在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