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賬來了,程放呵呵呵呵笑:“有嗎?寒哥,那是誤會,是我自作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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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放心理備受摧殘的時間持續不長,很快,他們要等的陳西塘駕車趕來,將車急停在他們車身後。
陳西塘自是認得陸時寒的車牌號,陳玄廬對她說陸時寒在前方等她之後,她就加速往前開。
她下車之後走到前面去敲陸時寒那側的車窗。
陸時寒配合著降下車窗來。
陳西塘肩披著一頭柔軟的發,笑得像是此刻初升的冬陽,她對陸時寒說:“陸時寒,你下車。”
她直呼陸時寒的姓名,程放在一旁見這看起來稚嫩到不行的小丫頭有些放肆無畏的模樣,眯眼笑。
陸時寒沒動,陳西塘直起身來站在原地,抱臂冷眼同他對峙。
程放覺得尷尬,可他沒法隱形。
互相靜看了十幾秒,最終是陳西塘示弱:“上山的路我不敢開,你幫我。”
陸時寒沒有拒絕,也幾乎沒有猶豫:“好。安全最重要,你不敢就別勉強。你去副駕駛位上坐好等著。”
陳西塘滿意地離開。
陸時寒隨即將程放趕下車:“下去,幫個忙,替我師傅陳老看著他家姑娘。”
程放不是很樂意:“哥,人家也不是要我當司機啊?”
陸時寒眯眼瞧他:“陳老家教很嚴,她挺懂禮貌的,去吧。她不會對不算熟悉的人沒大沒小,不會打你,不會傷你一根汗毛。我先不走,跟在你們後面,要是她趕你下車,我撿你起來。保證不讓你變成需要步行的馬路天使。”
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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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放三步一回頭地帶著陸時寒的無情無義和不遠處見是他走過來眼底冒火的陳西塘放出的冷箭,慢慢地將他自己塞進陳西塘車的車廂。
陳西塘倒沒趕他下去,只問:“他怎麼說的?”
車陳西塘沒熄火,程放很快起步,繞過陸時寒那輛攬勝,在前面領路。
陳西塘問,程放出於禮貌也不得不回:“劇組執行導正給寒哥打電話溝透過會兒的工作呢,寒哥怕你久等,讓我先過來。”
陳西塘嗯了聲:“他是人挺好的,看起來薰陶的你說謊說得也挺好的。”
陳西塘一副過來人的口吻,程放拋棄對她那張娃娃臉的偏見,覺得她思想應該要比年齡成熟。
程放也不擅長勸人,他只是嘆口氣給陳西塘建議:“寒哥一向堅決,你喜歡他要麼藏好,要麼讓他立刻喜歡上你,不然他一定劃條涇渭分明的線出來,那樣不就更沒戲了。”
陳西塘笑:“我就是覺得我是終結者才往上湊,你以為我上趕著來是為了當爐灰?”
程放有些意外陳西塘的坦誠和乾脆,他淡笑著依舊嘆息:“可是這件事情你一個人怎麼想沒什麼用,能成是兩個人的事,不能成一個人就能決定。”
陳西塘呵了聲:“你跟他多久了,他喜歡什麼樣兒的?”
程放搖頭:“幾年了。他喜歡什麼樣兒的我不知道,我不是寒哥本人。”
程放沒法跟陳西塘透露事關聞姜的任何訊息。
同風情十足又韌性十足的聞姜相比,陳西塘在程放眼裡,也還是一個需要呵護的少女。
程放一直覺得,陸時寒需要的是一個獨立堅強,能和他站在一起讓他的視野變得更為寬廣的女人。
那個女人最好和他旗鼓相當。
可能最後不是聞姜,但程放覺得一定不是陳西塘。
男女之間有一種是否能發生些什麼的磁場,身為旁觀者,有時看得更清楚。
程放甩掉連串的思緒專心開車,他還是不替陸時寒操心這些了。
他的老闆那麼聰明,不會不認得身上掉下來的那塊兒肋骨。
不多時,寒夜寺的寺門已經清晰可見,程放將車停在寺外的露天停車場。
等他停好車和陳西塘下車,陸時寒也已經跟在後面進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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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西塘沒急著進寺院,原地等著,意圖堵住陸時寒。
陸時寒停好車之後也沒避,往他們所站的位置走過來:“剛剛師傅聯絡我,還有半個小時,他就到了,等會兒。”
陳西塘嗯了聲,問他:“陸時寒,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結束禮儀指導課之後,我請你吃飯,你要還是不要?”
陸時寒眉微蹙,而後舒展,像寬容她淘氣:“我沒有接受的理由,西塘。”
陳西塘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