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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子。他說他怕了。只要有點風聲,族裡人敢把藉此他娘給沉塘再把他出族,他以後那還能讀書考功名。”想來,如今王俊才還是難過,“我回去後找人打聽過,這些事他說的都是真的。”

“當時,我又氣他又可憐他,更是恨侯公子如骨,想著自己差點給這種人替考陣陣後怕。普通人尚是如此歹毒,要是有功名後,不知又會害死多少人。”說道此,王俊才長揖,“那怕多虧世伯,我險些犯了大錯。”

週中扶他起來,“過去的事過去了,只是記著將來不可再犯。”

王俊才坐回椅子,又喝了口茶水,“他到底比我聰明,下場前把侯公子糊弄住,說什麼我讓他那一嚇,失了魂魄,不用動手,我就會失利。我也裝出一副病弱的樣子,幾天沒出門。等榜單出來,侯公子知曉上當,讓我們糊弄了,氣狠狠地回去。我們兩人也沒在意,畢竟我們有功名在身,他家再有錢,也是個商戶,那動得了我們分毫。”

王俊才長長地嘆了一聲,“我讀書讀得迂了,有錢能使鬼推磨這種老話走到那裡都行得通。侯家是我們縣城的首富,大概侯公子恨他更甚於我,找地痞私下狠揍了他一頓,在家躺了十來日。他起身後頭件事就是去縣衙告狀,請縣老太爺拿人,那次是我陪他去的,縣太老爺做足了姿勢,結果是雷聲大雨點小。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我們秀才也只是能哄哄莊戶人家,在縣太老爺面前連個屁都不是。縣太老爺收了人家的錢那裡肯捉拿人家,面上還哄著我們,後來見我們去的次數多了,連他面都沒能見上一見。偏這時侯公子和劉向東的族人勾結起來想對付他,他聽到訊息後,也沒有跟我說過,只是過了好些日子,他突然跑來跟我說讓我等著看侯家的好戲。當時我還不明白,後來過了一個月,侯家出事了,侯家的藥鋪醫死人了,接著一連串的事,侯家以次充好,逼死佃戶,強佔民女等等。最後侯家家產給抄了,全家流放,半路歇在一處破廟,失了火,一家子幾十口人才給燒沒了,連個幾個月的嬰兒都沒放過。”

王俊才面色發白,渾身抖動,“我知道是他乾的,他跟縣太老爺一起幹的,他曾說過破家的縣令。”

週中默然又嘆息,半晌道:“這事縣太老爺是起了心,要不憑他一個秀才幹不了這事。”

王俊才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我找過他,侯家流放威脅不到他了,為什麼要趕盡殺絕,連無知稚子都不放過?他說剷草除根。”

“他是魔鬼,不再是我認識的劉兄。”王俊才的臉因激動泛起紅暈,“我們是讀書人,雙手怎麼可以沾滿鮮血?我夜夜夢夢見他拿把刀殺人,尺來長的尖刀,就一下子捅了過去,轉眼,地上全是血肉模糊的軀體……”

29。第二十九章

王俊才一頓痛哭; 倒把心中的懼怕給發洩出來; 又幾日沒睡個囫圇覺。見著週中後,心中安穩不少,哭著哭著竟慢慢地睡了過去。

圓乎的臉上還掛著淚痕; 到底還是個未及弱冠的孩子。

週中不禁失笑; 嘴角剛勾上,又扯了下來。

在他的印象中; 劉向東和王俊才一樣; 都不是膽大的人,否則那天他不會輕易而舉地戳破劉向東的算計,他無法把那個滅侯家滿門的劉向東和曾經做壞事就慌亂的劉向東聯絡起來。

也不知這幾個月來發生了什麼事讓一個人變得如此冷酷無情; 他記得他們三人分別的時候; 劉向東和王俊才臉上的神情一模一樣; 躊躇滿志,意氣風發。

更沒想到的是王俊才會舍家奔他而來,更把這等辛密告知於他。

他嘆氣,王俊才咋不知這等連爹孃都不能說的; 好在是劉向東,他相信憑他們之間的情誼,劉向東倒不會滅口,否則也不會告訴他了。

只是王俊才這性子實在不適合官場。

想到這裡,週中心中一動; 劉向東這不給自己留後患的性子倒適合這個古代官場。

週中想的出神; 邵氏則在犯難。

周家人多屋少; 那有空屋給王俊才一家子住。邵氏想了想,把佔了東廂房二間屋子的老大一家挪出來,給王俊才一家子住。老大跟著週中住,張氏跟著她住,敏姐兒也跟她們擠一擠,至於禮哥兒,不願意跟他爺爺爹爹擠一個房間,自個兒就睡堂屋好了。

邵氏命兩個兒媳婦收拾屋子,安排妥當後,請王家三口安置,王俊才哭了一場,心中懼意消失不少,又睡了個好覺,精神看起來好了許多,洗刷後吃過飯帶著母親和妹子早早地安歇去了。

邵氏原本覺得宅子雖簡陋些,但屋子多,又寬敞,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