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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蝶衣疾步擋在眾人身前,隔著一條不深不淺的河水,看見一群灰頭上臉的年輕男子飛身趕來。
“你們是……”任蝶衣有些驚訝,她見過這群人當中的幾個。
“我們是誰,你不需要管,只要把花弄影交出來。”領頭者銳利的目光掃過周圍的人影,最終停在花弄影身上,恍然道:“原來是裝扮成女子,難怪昨晚找不到人。”
“昨晚是你們來偷襲的?”任蝶衣打了一個手勢,讓僅剩的手下看護住花弄影一行人,自己則不畏懼的面對來意不善的人群。
對方有七人,她敢肯定,他們之中絕對有人是朝廷官員,她在京城見過他們,
但不知是屬哪一路的人馬,卻極有可能與花弄影位高權重的丞相父親有恩怨。
“任姑娘,你最好讓開,這件事你管不了!”對方見她揮動長鞭,立刻有三人向她圍攏。
鳴鳳鑣局的任蝶衣太出名了,他們知道她的來歷。
“真不湊巧,我接了他的買賣,他的事我是管定了!”任蝶衣鞭子一甩,讓人無法接近。
不料,原本逼近她的人竟臨時轉向,朝著她後方的花弄影衝過去。
“站住!”任蝶衣回頭,看他們已接近花弄影了。
她就算立即追上恐怕也來不及,他很危險——
“梁叔,我好怕呀~~”花弄影迎視著進犯的敵人,卻是柔和一笑。
而他話才說出口,下一刻,驚人的事情竟發生了!
剛剛還貼著他發抖的梁叔突然一嘆,眼冒精光,瘦小的身子萬分勇健的撲向敵人,拳腳揮舞兩下,便將對方打落在地,然後很憂鬱的回頭告訴花弄影——
“老奴也很怕呀~~主子!”
任蝶衣詫異了,打量著花弄影的另外幾位僕人,只見他們毫不意外,只有她的手下對梁叔深藏不露的身手感到吃驚。
至於來襲的敵人已分別被梁叔打癱,趴在地上,驚奇的伸出手指,對梁叔喊道:“你是十大欽命要犯——排行第二的——”
話未說完,梁叔以不符合他瘦弱身體的猛烈動作,快又有力的把對方一個接一個敲暈過去。
花弄影見狀,不疾不徐的阻止道:“留一個下來問話,看他們知道多少?”
任蝶衣發覺花弄影向來漫不經心的神態似乎有了細微的變化。
“蝶衣,我們到前面走走。”花弄影與她眼神交會,邀請她散步似的伸出友好的手。
任蝶衣身邊的鑣師反射性想制止,“等……”
“請讓開。”花弄影輕輕掃視他一眼。
鑣師的身子立時僵硬,不能動彈。
儘管花弄影沒有任何不良的舉動,笑容依然是那麼的溫和,但從他言語間透露出的危險氣息,足以讓與他目光相對的人感覺到——誰也無法抗拒他的決定!
任蝶衣繃起俏臉,吩咐手下退開,接著用不信任的眼神盯住花弄影,警告道:“有什麼話該和我交代清楚的,你最好立刻說明白。”
為何朝廷官員要偷襲他?
他的身邊怎麼會有欽命要犯?
做為他這趟路程的保鑣,她有權利知道!
突然,一聲哀叫在任蝶衣審視花弄影之時響了起來,她轉頭看去——
梁叔竟對著捉到手的人質動刑。
“慢著,你們打算對他們做什麼?逼供嗎?他們可是朝廷官員耶!”
“你認識?”花弄影訝異的問,沒想到任蝶衣竟然清楚來襲者的身分。
“雖然他們偷襲的行為十分惡劣,但你不能在是非未明朗之前,擅自對官府人士動用私刑。”
“好吧~~”花弄影回頭吩咐僕人,“送他們回官府。”然後笑望著任蝶衣,“我很聽話吧?”
他的笑容很諂媚……
任蝶衣磨了磨牙,她不會再讓花弄影愚弄了!他絕對是個極具威脅性的人,根本不需要她的保護。
相反的,他的敵人才需要請鑣客護衛咧!
任蝶衣沒好氣的繞開花弄影,走到粱叔身邊,俯視著受到壓制,倒地不起的一行微服官員,她打量著尚有意識之人問:“你們是哪裡派來的?”
對方並不討厭名揚四海的任蝶衣,於是誠懇道:“任小姐,我們知道你是局外人,此事與你無關,請你走吧!以後莫再與丞相一家人來往。”
“回答我的問題,你們受命於誰?”她扶起答話之人,語調相當冷靜。“告訴我——我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