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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陽翟縣衙,令縣令迅速捉拿單福,治其殺人之罪。

好在陽翟王縣令與五官多有往來,冒著承擔瀆職之罪的風險,找到單福,向他通風報信,勸其連夜出逃。

無奈之下,單福只好揹著母親倉促離家,至於金銀細軟之類沉重事物一概拋在了家裡。

這正是他來到襄陽後為什麼如此貧寒的原因。

欒奕眉毛皺成一線,質問單福,“福哥離開潁川為何不到濟南來投我,莫非看不起我欒奕不成?”

單福解釋說:“奕哥兒!你我雖為異性,卻情超手足。福怎會跟你客套!當日離開潁川,福本於赴濟南投你,亦或西去京城尋找恩師。然……細細追思,方覺此法不行。衛家家大業大,非我等可以匹敵,若投靠恩師與你,豈非引火燒身,屆時衛家將怒火轉嫁到你等身上。福如何心安!”

欒奕茅塞頓開,感動不已。未曾想,單福為怕給自己添麻煩,竟甘願身無分文,跑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南方來,在這深山老林裡結廬而宿,過苦難日子。內疚之情由此而生,站起身來,將單母從床上攙扶起來,被到身上,“福哥,跟我走!”

“去哪?”單福驚問。

“去哪?”欒奕掃一眼屋子,見屋子裡沒有什麼值得帶走的事物,便答:“自然是跟我回濟南!”

“奕哥兒不可!”單福勸阻道:“衛家人若知曉福跟你去了濟南,定會找你麻煩,屆時誤了奕哥和伯父的大事可就不好了……”

“福哥莫要多說!”欒奕一臉怒氣,“連自家兄弟都保護不好,奕如何在天地間立足,又何談做什麼大事。福哥跟奕同回濟南便是,他衛家人若敢找我晦氣,我就讓他知道知道我欒奕的厲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福哥放心便是。再者說了,福哥現在不是有了化名?你現在是徐庶徐元直,我不把你的身份說出去,衛家人又如何知曉單福在濟南?”

“這……”單福低頭沉思的工夫,欒奕再度獻言,“我意已定,福哥莫要多言,跟我走便是。”

欒奕不再跟單福多說,揹著徐母便往外走,單福無奈,追出門外,大喊道:“哎?奕哥,等等我……等等我!”

聽到單福所說之話,恍惚之間,欒奕又想起年幼時,自己請郭嘉、單福、戲志才、毛玠幾人到潁川學院外的鎮子上打牙祭時,單福尾隨追逐而來時的情景。

兒時的生活是那樣的美好。那個時候,兄弟之間沒有爾虞我詐,更沒有亂世來臨的威脅……一切是那樣的平靜,生活裡除了讀書,便是玩耍。即便是後來開起鳳閣做生意,也是邊玩邊幹,日子過得既美好也充實……

與成長相伴的,是心智成熟,當心門開啟,迎來的不是五顏六色的美好,而是黑暗與黑白相間的灰色地帶。苦痛在這一刻衝進人的心房……將人緊緊包裹,喘不上氣來。

苦痛的源泉,在於壓力,而形成壓力的根源,則在於人無止境的**。

就像現在——欒奕,生於亂世,也許尋一處世外桃源,做一介富家翁,可以安逸度過一生。然而,作為一名擁有21世紀靈魂的現代人,他又不甘心安然享樂……

他想成就一番功業,為了自己,也為這個國家,更為這個民族!他想在亂世之中佔據一席之地,他擔憂數月之後的黃巾起義……五胡亂華……滿清入關……世界大戰……很多很多……

一個個巨大的**,形成一層層的壓力,壓在他的肩頭。他佝僂著身軀,勉強揹負著,可權柄越大,壓力越甚,他愈發覺得自己就要堅持不住了。

這一點,在去年經歷過戰陣廝殺之後,變得越發明顯……他開始明白,自己天生神力,堪為一員猛將,但將畢竟是將,只能臨陣廝殺,並沒有謀劃大局,排兵佈陣,奇謀應戰的能力。他雖會經商,懂創新,知變通,卻不通兵法,永遠做不了一軍之帥。

於是,他開始懷念起自己的好友——郭嘉和單福。暗想如果此二人在自己身邊,歷城一役就不會那般慘烈。

是以,當欒奕在尋到單福時,激動之情難以言喻。更何況此次離開濟南還在尋來了關羽、張飛、黃忠三員悍將,此三人必是來日群雄逐鹿中的巨大助力。

歸心似箭,離開單福,也就是如今的徐庶家後,欒奕直奔向陽別院。將徐母同黃忠之子敘安排在同一輛馬車中,託黃夫人多加照拂。

一行人再次踏上歸路,北上豫州,穿汝陽郡,在路過潁川郡時,欒奕將隊伍一分為二。一路讓典韋帶徐庶一家繞潁川而走,走陳留國直奔濟南。自己則跟關羽張飛黃忠深入潁川,至陽翟縣外欒宅,拜訪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