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相就是這麼荒唐。
自打睜開眼睛之後,東向燕從未看見過大越皇后的玉容。
平時見面不是屏風隔檔,就是隻從門口應答,若不是有剛出生時的記憶,哪怕東向燕心智成熟也說不定會誤解母后對自己的態度。
但只是如此似乎也沒法說明誤解的原因?
既然如此,那麼這樣解釋呢?
祝玉研身上有和大越皇后極為相似的氣質,甚至連聲音也相似到只有幾絲微妙的不同上面!
東向燕承認當時被祝玉研身上氣息所惑,自己認錯了人,可就算如此,出於直覺心中才會生出幾個小疙瘩,彷彿在證明自己那時……嗯,過於武斷了。
後來,他一邊和祝玉研她們相處,再修煉天魔策,逐漸摸出真相,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以及誤解的原因。
無他,資質越好的女性修習天魔策時越會形成一種極為酷似的妖異氣質,魔門功法會隨著日積月累改變她們的形貌骨骼,最後連武息也成了相似之物,這點兒在師徒二人身上尤為類同!
也就是因為這些原因,外加一些天道不許外力擅自干涉此間法則的插手,導致東向燕很長一段時間沒反應過來。
最後反應過來後,一切就只不過是那點兒事,不需要太複雜的解釋。
他只是將祝玉研和她的弟子沒有分清罷了。
東向燕這樣想過之後便放開了,所以對待碧秀心與祝玉研之間理所當然的出現了溫度差。
前者起碼是真心相處過,後者……一個錯誤罷了。
種種包容,寵溺,幫助,全因為一個誤解,想開之後就撒手不管,這可是不會引起任何人誤解的天經地義。
但要說東向燕和祝玉研之間有沒有感情?
唔,這個問題其實是廢話,所以不予回答。
可是疑惑之人還是有的,比如關注東向燕很久了的田玉香,他就對東向燕突然變得截然不同的態度非常不解。
為什麼?因為什麼導致了截然不同的待遇?這難道是他不打算在兩方之間中立的前兆嗎?
所以說,聰明人就是容易想太多。
東向燕只不過是覺得,既然不是親媽,那就沒必要當祖宗供著,回家和情緣好好相處罷了。
田玉香這邊咄咄逼人的想要一個答案。
東向燕吞吞吐吐沒法說,即使心大到他這個地步,要是大大咧咧和田玉香說,不好意思,我認錯媽了,怕也是會生出挖個地洞鑽進去的心思。
在田玉香眼中,東向燕沉默了好一陣子,才板著高深莫測的臉道:“田玉香,一個男人對女人好可是不需要理由的,當然,抽身而退也是如此。”
田玉香眼底醞釀出笑意:“這樣說來,難道是你對祝玉研動過情?我可一直以為魔門內部的傳言只是個玩笑,所以你要告訴我這是真的?”
當然是假的!
東向燕嘴角一抽,翻個白眼。
“好了,不開玩笑了,祝玉研不是我要找的人,僅此而已。”
田玉香不罷休道:“碧秀心就是嗎?”
東向燕搖頭:“她更不是。”
田玉香:“那為什麼?”
“你怎麼這麼多為什麼?”東向燕眼底閃過一絲煩惱,田玉香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察覺他身上氣息有變就收回尖銳的態度,摺扇隨手搖了兩下,“我這樣問你,是不想你捲入接下來的江湖風雨。”
東向燕:“那還真是多謝。”
假惺惺的語氣可是沒有半點兒領情的樣子,田玉香似乎並不意外。
“風雨路上風雨人,這世上有人喜好風雨,有人厭憎風雨,有人遠離風雨,”他慢條斯理的拍打著手掌,“可是風之物,雨之物,無形無處,來臨之時,又有誰躲得開?能做的不過是盡力不被捲入其中罷了。”
東向燕被他漫不經心的語調勾引出興致。
“看樣子你頗有感慨?”
田玉香笑笑,趁晉王沒在此地,便對東向燕說了。
“再過不久,晉王就要稱皇了。”
東向燕眉間皺起,沒人比他更清楚,統治者對國家而言是多麼重要的存在。
田玉香:“瞧你表情不像是沒想法的樣子,索性我就說的明白些,再過不久天下大亂,龍蛇起陸,江湖中林立的門閥勢力定會一爭到底,到時黑白之間的界限又會分明。東向燕,你若和慈航靜齋牽扯太深,我們就不得不成為敵人。”
東向燕立刻介面道:“你會看的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