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勸,有些事他沒必要向馮奕解釋,他從小跟著養母,深諳她的脾氣和出牌方式,如果沒有成竹在胸的把握,她是不會肯公佈遺囑的。而眼下的情形,自己等於被動的給推到了舞臺的中央,追光之下,他的一舉一動都會格外惹人注目,稍有不慎,就會引來她的猜忌,在這迷霧一樣的氛圍中,他唯有選擇以靜默應對一切可能來臨的狂風驟雨。他甚至聽從了景玲的建議,在律師處辦完各項手續就立刻離開深圳總部,躲開任何可能的是非,也做足安心俯首的姿態,好讓流言蜚語無從生起。
當然,他承認馮奕所言的方式最為乾脆直接,然而,一旦踏出那一步,也就意味著他將揹負不孝的罵名,從此與許欣宜走上勢不兩立的道路,那絕對是一條泥濘不堪的辛苦路,如果有別的路可以走,他絕對不會輕易陷在這條途徑。
馮奕沒有沮喪太久,他是個稱職的職業經理人,其實對梁鐘鳴的反應也早有預料,不過,他是不肯輕易言敗的人,堅信天無絕人之路,以他睿智的頭腦總能想出辦法來。因此,他放棄在此刻與梁鐘鳴做無謂的爭執。機會總會有的,尤其是在這動盪不安的時期。
他很快又振作精神,用另一個話題來緩解二人之間漸趨緊張的氛圍。
“盧警官那邊有了一點眉目。”
梁鐘鳴看了看他。
“車子是在西郊的一條小河裡找到的,嶄新的鈴木,本市買的,也找經銷商調查過了,登記的資料太簡單,只記錄下了一個姓氏,姓王,顯然也是假的,他本人對買主沒太大印象。。。。。。”
梁鐘鳴將馮奕新收集的資料逐一翻看了一遍,隨後往桌上一撂,長長吁出一口氣,像要釋放掉胸中所有的晦氣,緊接著,他轉過臉來,望著馮奕的目光平靜無瀾,打斷他道:“不用查了。”
“……為什麼?”馮奕再次訝然。
梁鐘鳴卻不願再解釋,疲倦地揮揮手,“照我說的去做吧。”
馮奕久久地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