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一剎,鏡月未央甚至懷疑這只是她自己的幻覺。
直到白朗之輕輕撬開她的唇齒,用那種略微帶著生澀的探索,一點一點地吞噬她的呼吸,他的動作很溫柔,也很慢,可鏡月未央卻仍舊來不及反應。
在鏡月未央的印象裡,白朗之從來都是蠻橫而霸道的,要麼冷漠,要麼粗暴。
他這樣的溫柔,讓她不自覺地就聯想到了另外一個人,那個看起來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卻有著骨血裡最殘忍的基因。
片刻的走神,鏡月未央不由眨了眨眼睛,睫毛輕輕從白朗之的掌心刷過,惹得對方更加投入地糾纏,鏡月未央被他招惹得有些動情,不自覺迎合著輕輕吮吸了一下,趁勢換一口氣。
不經意的一個舉動,卻叫白朗之莫名地歡欣。
對他而言,這是鏡月未央第一次沒有推拒,反而還主動吻了他。不管鏡月未央有過多少個男人,但至少對他來說,這些都是獨一無二的第一次。
或許這樣的想法聽起來有些可笑,或許白朗之在絕大多數的事情上都計較精明得可怕,但是不可否認,這個男人有些時候,也確實單純得可愛。
綿長的一個吻,鏡月未央細細品嚐,倒是遊刃有餘。
對於白朗之,她只是覺得不好接近,便也不去招惹,卻也並不抗拒。而且自從放下了安柏辰的事情之後,她對很多事情就看淡了許多,本著一種“是我的推也推不走,不是我的求也求不來”的達觀心態樂天知命,並非是濫情,只是不想太計較。人嘛,何必讓自己活得那麼累呢?
帶著幾分大概是戀戀不捨的情緒,白朗之側開頭搭在鏡月未央肩頭微微喘息。
鏡月未央有些訝然,不由自主嘴欠地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白朗之閉唇不語,他自然不可能會承認,他是因為……太緊張了,所以在吻她的時候忘了呼吸。
聽不到白朗之的回答,鏡月未央又嘴欠地調笑了一句:“又不是第一次接吻,難不成還緊張得窒息嗎?”
一句中的,瞬間戳中了白朗之的痛腳。
看到趴在肩頭的某人驀地挺了停脊背,鏡月未央忽然少根筋似的笑了起來:“啊哈,不會真的被我說中了吧?哎喲喂,你怎麼這麼可愛……啊哈哈……真是弱爆了!”
不等鏡月未央笑夠,整個人就被攔腰打橫抱了起來,鏡月未央驚呼了一聲,笑嘻嘻地亂叫,也不掙扎著推開,抬手就往白朗之臉上捏來捏去,趁機挑釁白朗之的承受極限。
白朗之被她笑得有些窘迫,越是冷著臉卻越是忍不住要破功,好在月光淺薄夜色黯淡,照不見兩人的表情。
鏡月未央幾乎是被甩著丟到了地上,但落地的時候卻出奇的輕緩,緊跟著一身血跡斑斑的衣衫就被扯了個粉碎,鏡月未央只覺得胸口一涼,當即雙手抱胸坐了起來,佯怒地喝向白朗之:“大膽,你敢輕薄孤王?!”
“陛下想多了,”白朗之涼涼開口,不鹹不淡,鎮定得緊,“微臣只是想給陛下上藥。”
說得好像真是那麼一回事似的。
鏡月未央提眉輕輕一哼,冷笑著看白朗之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又抽出一方棉巾,對著瓷瓶沾了一些藥水,繼而走到她背後伸手輕輕撫了一道,擦上精製的藥水,涼涼的觸感感覺不到疼痛,比之前用的那種傷藥要舒服多了,鏡月未央收起冷笑,眉尾往上輕輕一掃,這廝倒還算懂得心疼她。
“唔……呃……”
難耐的輕吟從鏡月未央的唇齒間溢位,似乎有些無法忍受。
白朗之頓住手,俊朗平坦的眉頭瞬間蹙了起來:“很疼?”
“唔,有點。”鏡月未央可憐兮兮想地點了點頭,擺出一副極力忍耐的樣子。
白朗之的眉心又緊了三分,瞅了一眼她的面容,又看了一眼擦破了一層皮的肩背,緩下口氣安撫她:“稍微忍著點兒,一下子就好了。”
鏡月未央苦著臉,一手抓上他的肩頭:“忍不住了怎麼辦?能咬你嗎?”
白朗之微微一笑,回答得一本正經:“不能。”
見把戲被識破,鏡月未央眉眼微彎,又想出了另一個法子,抓著白朗之肩膀的手緩緩放軟,妖姬似的遊走著滑到他的腰際,隨即輕車熟路地探入衣內,上身也跟著緊緊貼了過去,薄唇有意無意地掠過他的下顎,溫熱的氣息軟軟地噴上他的耳根,一時間香軟旖旎,妖惑無雙。
白朗之的手繞過鏡月未央的腰身撫在她的背上,兢兢業業一絲不苟地幫她敷著藥水,似乎全然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