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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紅塵也不多說,直接端茶送客。

不走也不行,從見到紅塵開始,於逸就各種不對勁,身體沉重,邁不動腳步,老想趴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臉上漲得通紅,這才勉強自己沒出醜。

於逸也是年輕人,在紅塵這麼漂亮的女孩兒面前,他也不樂意總像個痴漢似的,讓人笑話。

只是父子兩個離開這座神奇的小破宅子,都不免有些失望。

尤其是於君,長嘆一聲,面色蒼白。

於逸面上陰沉沉一片,半晌冷笑:“爹,我看那小姑娘也就虛張聲勢,仗著有幾分異能在嚇唬人。”

他在紅塵面前出醜,想起來就不自在,難免要貶低她一下。

“爹您能有什麼毛病,這十幾年咱們於家守在京城,無人入朝為官,低調行事,從不與人結怨,爹爹更是很多年沒管過外面的事情,難道還會得罪人不成?真是胡說八道!”

這話也不算錯。

於君皺了皺眉,若有所思地領著自家兒子回去,於家別看很風光,在京城連那些王公子弟也不敢惹,但那都是憑藉祖宗蔭庇,這些年人丁單薄,沒什麼能拿得出手,連他也自知天分不足,謹遵父命,只老老實實守著家業,不攙和朝廷裡的事兒,從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兒,怎麼可能報應到兒子頭上。

年節來臨。

今年永安不怎麼太平,災禍連連。可總算熬過了這一年,看這天氣,瑞雪兆豐年,兆頭極好,來年一定比今年順利。

所有的大街上都瀰漫著喜慶的味道。

羅娘她們讀了這麼長時間的書,也精神疲倦,乾脆就趁著年節輕鬆輕鬆,院子裡樹上掛滿了各種綵緞花燈,紅塵看了喜歡,想了想。穿戴整齊。從頭包裹到腳,連手上也帶著分指的手套,領著金青還有羅娘她們到園子裡開始作畫。

以刀為筆,以冰為紙。畫出世間錦繡。

羅娘更是玩起了冰雕。

小小宅院。一夜之間就變成了一座冰雪花園。薛柏橋來送年禮,結果沒進門就讓蜿蜒曲折的冰鑄長城給迷花了眼,撲過去一會兒竄上。一會兒滑下,玩得開開心心。

林旭是和他一塊兒來的,人家林師兄都給家裡上上下下所有人散完了紅包,這位小侯爺的禮物還扔在雪地裡沒人管。

“算了,他這些天也難得這麼高興。”

薛家最近兩年同樣不太平。

寧侯是個逍遙自在的閒散侯爺,和皇帝那是自幼結下的交情,在京城就是爵位比他高,權勢比他大的人,也輕易不敢招惹他,按說應該沒多少煩心事兒了,畢竟連他那紈絝小兒子也長進得很,深得皇帝喜歡,讀書讀得不錯,等考出個功名,完全可以靠著爵位不入朝為官,或者當一名士,日子肯定不錯,可問題就出在小兒子太出息上。

薛家長子薛松橋,比薛柏橋年長三歲,一生下來就極受重視,當年老侯爺還在時,便把他帶在身邊教導。

許是寧侯自小就太憊懶,長大了也不是那等能讓父母驕傲的好兒子,老侯爺把薛松橋管得極嚴格,三歲開蒙讀書,五歲習武,自此之後就沒一日清閒。

京城上進的世家勳貴,對嫡長子差不多都是這樣的教育,只是有些人家管得更嚴些,有些人家更疼孩子。

薛松橋從小就是作為薛家繼承人培養的,弟弟生下來就另有爵位,不會和他爭,兩兄弟感情很好,但近些年,他娶了妻子,生了兒子之後,事情就漸漸有了變故。

也不知為何,薛柏橋的大嫂對他有很深的敵意,加上侯爺夫人疼愛幼子,在薛柏橋身上很捨得花錢,甚至還說過,因為是長子繼承侯府,將來分家,恐小兒子吃虧,她那些嫁妝要給小兒留著。

以前薛柏橋紈絝,侯夫人說說這些話,眾人也只當是孃親疼孩子,怕他過不下去,為他打算,連當大哥的薛松橋也沒介意過,可這兩年不知怎麼回事兒,兄弟之間起了齟齬。

“哎,真不想回去,大嫂老是說酸話,我哥也老聽她的,男人啊,娶了媳婦忘了弟。”

薛柏橋蹲在冰做的長城上唉聲嘆氣。

“女人真是奇怪的東西。”

底下羅娘皺眉瞪了他一眼。

紅塵失笑:“嗯?瞧不上女人?”

薛柏橋頓時就縮了。

林旭笑了笑,穿上新做的墨色袍子,披上狐裘大衣,大毛的領子豎起,遮住小半張臉,一伸手也幫紅塵繫上一條披風。

“走吧。”

兩個人撐著一把傘出了門,都沒坐車,沿著街道,踩著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