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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她也極好,一直一口氣堵在心裡,上不去下不來的,並沒有因為時隔多年就忘卻親人受的那些苦楚。

“當年我爹就沒少看那幫人的白眼,他們說我家壞事做多,祖宗蒙羞,這才多年只有我爹一個病怏怏的男丁,剩下的都是丫頭片子,我就讓他們看看,哪怕我家只有丫頭,也比他們強出百倍,千倍!”

薛明珠冷笑,“現在用得著我,就找上門來,世上哪有那樣的好事兒?”

她那兩個丫頭眼睛都發紅,小貓和小狸也隱約有點兒覺得,薛大小姐的所作所為,雖說稍稍過分,可這麼看來,到也不是沒有道理。雖然說是冤冤相報何時了,一笑泯恩仇最好,但人家就要復仇,似乎也不是不行。

紅塵點點頭,輕聲道:“我給你講個故事。”

杞縣有一薛姓大戶,家中出一傷風敗俗的女子,本該沉河溺死,全賴族中老人心懷憐憫,只是逐出家族,卻不幸難產而亡,相約與小姐私奔之人,乃是一位靈師,好不容易解決外面的麻煩回來找這位小姐,卻得知小姐已死,獨獨剩下一個女兒,還有小姐的父母,祖孫三人相依為命,經常受族中其他人白眼,生活艱辛,他大怒,就找到薛家本家的祖墳,動了手腳,又尋了一個香火鼎盛,且方位正好的月老廟,將自己女兒的命魂附著在上頭,整個佈置下一個特別複雜的風水局,竊取薛家本家的氣運。

“這個風水局本是用來強幹弱枝用的,靈師天分很好,竟能活學活用,反過來使,只是這種佈局有傷天和,那個靈師恐怕也很難善終了。”

紅塵講故事的時候平鋪直敘,一點兒文采也沒有,要是陌生人聽她一席話,恐怕也就笑一笑了事,薛明珠卻越聽越覺得熟悉,更是渾身發毛,許久反應過來,勉強嗤笑一聲:“你以為你說這些胡話,我就會相信?”

“難道王半仙沒告訴你,你不信也不行了。”紅塵嘆了口氣,“當初佈置風水局的靈師畢竟年輕,思慮不周,他只想著他的女兒,動手時沒有顧忌,卻不知道風水局也不能十全十美,導致雖然你們家竊取了整個薛家宗族的氣運,受益的卻只有女子,以至於家中女兒個個鍾靈毓秀。男子卻多不成器,當然,甚至連生都生不出來。”

薛明珠半晌沒說話。

“你要明白,竊取氣運,矇蔽天機,能一時得逞,不可能永遠不不露餡,你應該想想,一旦薛家的祖宗們察覺到這件事兒,怎麼可能會讓你好過?肯定拼力反抗。你要不是也姓薛。恐怕就不會有現在的煩惱了,必定早千百倍的償還回去,說不準已屍骨無存。”

紅塵吐出口氣,抿了抿茶水。這般長篇大論。她也口乾舌燥的。眼見薛明珠坐在那兒,雙手緊緊抓著衣襬,身子雖然還是坐得筆直。卻隱約有些微顫。

“我看你是個明白人,應該知道這樣的風水局雖然邪性,卻只勝在隱秘二字,現在底子都被掀了,想破除實是容易,薛家本家的人都不用做什麼,只要去祖廟裡哭訴一場,一切就迎刃而解,但你們會有什麼下場?”

薛明珠瑟縮了下。

她要是個什麼都不懂的便罷,也不會怎麼驚恐,可確實如紅塵所言,她對這些事情也不是一點兒都不知道,有一個三叔公在,雖沒有認真教過她什麼,可也稍微提起過一點兒。

再說,她縱然想要不信,臉上越來越多的火癤子長在那兒,一直不見消下去,也容不得她不相信了。

“拿面鏡子。”

薛明珠輕聲道。

紅塵就讓小貓拿了一面打磨得極光滑的銅鏡。

丫鬟捧到大小姐眼前,把她的幕笠摘了,銅鏡裡的那張臉,連她自己看都覺得噁心。

“面板好像鬆了些。”

薛明珠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眼角,一瞬間竟感到面板的觸感粗糙而鬆垮,心裡頓時一緊。

旁人可能看不出來,這位冰冷清高孤傲的大小姐,多多少少有一點兒自戀傾向,平日對自己的容貌最為重視,簡直碰破一點兒皮,也要難受半天。

薛明珠有一種感覺,眼前的女孩子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的,她的預測也極有可能成真。

“你要我怎麼做?怎麼做才能保證風水局不被破除!”

她聲音變得低落,**道。

紅塵挑了挑眉:“怎麼?你難道真想保留它?家裡再也不會有男丁都不介意?”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薛明珠輕輕低下頭,雙手扣在一起,端端正正地坐著,十分優雅,“我們薛家這一代只有我和妹妹,身為女兒,我們又怕什麼!”

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