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如郡主娘娘所說。衙門裡那些犯人們,受了刑的,哪怕請了大夫來看,能好利索的都少,兄弟們手上其實有準頭,有些都是不應該死的,偏偏說沒便沒了,咱們這心裡都發毛。”
紅塵也不覺得這話題怎麼不體面,簡簡單單指點了下,每一樣都說的極準。
帶著人轉了一圈,她一下子停住,招呼幾個衙役退後些:“停下停下。”
眾人一愣,面面相覷,正不知所措,想要追問幾句,前面的屋頂上骨碌碌,忽然滾下來一大堆瓦片,還有一口缸。
撲通一聲砸在地上。
一行人全愣住。
“怎麼回事兒?這怎麼了?”
房子上面有個瘦瘦巴巴的小夥子探頭,一臉的驚恐:“對,對不住。”
他這手裡還拿著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知在幹什麼,“這房子前幾天有點兒漏雨,我,我是想修一修。”
氣得底下人都跳腳。
“仔細些,你摔死也就罷了,砸到哪位老大人,你擔待得起麼?”
這可是衙門!
所謂官不修衙,京城的衙門也是破破爛爛,實在不能住了,就小修一下,想要翻新那不太可能。
紅塵次次說中,神奇之極,所有人沒一會兒,就要把紅塵的話當金科玉律來對待了。
“怪不得咱們怎麼也找不到那幫柺子,郡主娘娘連問都沒問,直接就挖出他們的窩點,可真是厲害!”
“不算難,走吧,我去看看那曹婆子,只要她知道,我必然也能看出他們正經的窩點,這種毒瘤,早該挖出來,無論是哪個畜生,抓出來不千刀萬剮,不能平民憤。”
“娘娘說的是。”
“咱們郡主娘娘一句話,別說千刀萬剮,誅九族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兒。”
曹婆子打了個哆嗦,心中一揪,勉強吸了口氣,讓自己鎮定,一看他們要進來,連忙做出一副馬上就要死了的模樣。
“哎呦,哎呦,疼啊!”
她捂住胸口,唉聲嘆氣。聲音淒涼的,任何一個人聽見都會忍不住同情。
紅塵進門一看卻高興起來,也沒說話,坐在桌邊,讓人給上了茶,還上了點心,一邊吃一邊欣賞,轉頭和周圍的衙役調笑:“我平日也無聊,看看這好戲真不錯,嗯,多看會兒。”
曹婆子只做出一副聽不懂,也不認識紅塵的瘋癲樣子,口吐白沫,眼睛翻白,身體抖動,張牙舞爪。
“啊啊啊,你是哪裡來的狐狸精,快來人,打死這隻狐狸精!”
掙扎著就往紅塵那兒撲,樣子十分的恐怖。
衙役們臉都變了,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得她栽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嘴裡還是罵罵咧咧。
幾個衙役嘆氣,苦笑低聲道:“這就是個滾刀肉,捱打挨的厲害,她就跟真死了一樣,身體都是冷的。”
紅塵一笑:“打她做什麼,用不著,等完了事兒直接挖個坑活埋了了事,嗯,先看看近點兒的,這個曹婆子有一子一女,女兒在東市那邊賣肉,你們去抓了來,兒子是個瘸子,既然身有殘疾,那從輕論處,讓他的兒子,這老太太的小孫子替爹受罪也無妨,說來真是歹竹出好筍,當爹的當祖母的都這副德性,那孫子竟是個讀書的,還讀的不錯,如今就是秀才了,再考上舉人的可能也不是沒有。可惜了,可惜了。”
“娘娘也別可惜,像這樣造孽的老女人的孫子,身上不知揹著多少罪孽,就是有些才學,也恐怕是個不得好死的結果。”
紅塵的話輕飄飄的,但剛一吐出來,每個字都如鋼刀,直直地刺入曹婆子的心裡。
她的臉色一變再變,灰白的毫無血色。牙呲目裂。
若不是被壓制著。恐怕撲過去啃了紅塵的心都有,再也擺不出那副滾刀肉的模樣。
紅塵也不看她,轉頭衝衙役們道:“行了,你們也別閒著。先把她那寶貝孫子弄來。大刑伺候一遍。拿手活兒都別留著了,難得有個細皮嫩肉的練練手,不為別的。磨練下手藝也好。”
曹婆子嚇得渾身發抖,忍不住嚎啕大哭,聲嘶力竭地喊:“有什麼衝我來,衝我來,我孫子無辜啊,他是無辜的。”
“唔,他是無辜的。”
紅塵笑眯眯,“我看得清楚,你孫子乾乾淨淨,你平日裡連點兒髒活都捨不得他去做,當然乾淨,不過我這人就喜歡牽連無辜,我只要願意就可以,誰讓我位高權重,我是陛下親封的郡主來著。”
旁邊的衙役轟然而笑。
“那是,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