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鍋裡去,否則必然是一鍋麵糊糊。
小荷以前從來不會做飯,可跟了林旭半個月之後,就能收拾出一桌家常菜了,真是可人疼的好孩子!
行李都盤點好,林旭扶著紅塵上了車,村子裡的人都出來相送,謝家尤其不好意思,連連道怠慢了貴客。
這邊人還在寒暄,村口就鬧起來。
謝家的一個小輩兒匆匆而至:“嬸子,嬸子,壞事了,王家不知道從哪裡叫來一隊衙役,氣勢洶洶的,來者不善。”
謝家這邊,所有人都愣了愣。
喜兒她爹爹謝春更是不可思議:“什麼?他們家還去報官?難道不該是我們家告他們背信棄義?”
他們家喜兒和那王小二的婚事,可是除了迎親這一個步驟,其它都完成,對方說不迎親就不迎親,說到天邊去也沒理!
正愣神,就見王小二的爹,還有幾個叔伯兄弟,大踏步地衝過來,人人手裡拎著傢伙,後面還有一隊官差。
“就是他們!”
王小二的爹一聲大喊。
那些官差蜂擁而上,二話不說就要拿人。
謝家的人嚇了一跳,心中忐忑,民不與官鬥,大多數人都是這個心思,可在自家的村子裡,也不能就這麼隨隨便便讓官差給抓走,一幫後生推推搡搡地擋在前面,一時糾纏不休。
謝春一看不好,大喊一聲:“王富貴,你到底要幹什麼!我們家喜兒都說了,以後跟你們家小二就當不認識,你還想怎麼樣!當我們謝家好欺負不成!”
王富貴雙目赤紅,渾身打哆嗦,看著謝春的模樣,簡直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你還敢說!你們,你們懷恨在心,害了我兒,害死了我兒!”他嘴皮抖動,一句話沒說完,眼淚就落下來。
“可憐我兒那麼年輕,還有大好的前程在,就因為他不娶你們家的那個喪門星,你們就,就……”
謝家所有人都愣住。
喜兒本來沒上前,此時卻忍不住從後面出來,臉色蒼白,咬牙道:“你說什麼?誰死了?”
王富貴一抬頭,恨不得撲過去咬喜兒一口。
謝春連忙擋住,怒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就是你們家那個小畜生死了,和我們謝家有什麼關係!”
“你還敢說,我們家小二向來與人為善,只是個讀書人,從不與人結怨,也就是招惹了你們家這一家子混賬王八蛋,不是你們是誰?”
雙方爭執不休。
紅塵使了個眼色,羅娘就拿銀子出來去套問官差的話,沒一會兒就問得清楚。
原來昨天夜裡,王富貴和他妻子睡得正香,忽然聽見兒子一聲淒厲的慘叫。
他就趕緊起來去看,卻見兒子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等他撲過去看時,已經氣絕了,而且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家裡還忽然著了火,大火燒燬了好些東西。
一夜之間,王富貴失去獨生愛子,又失了房子,那心情可想而知,正好那一位曲州知州大人就陪著一個大師在村子裡留宿,他就不管不顧地跑去告狀。
於是,自然有這一出好戲。
王家堅決說是謝家害的王小二,還放火,謝家這邊自然不肯承認,而王家事實上也沒有什麼證據。
紅塵看了看天色,又看了林旭一眼。
林旭嘆氣:“我是有點兒著急……不過,都到這兒了,也就不急這一時片刻。”
所有人都覺得林旭很重要,他自己也沒有看輕了自己,但並不是說,他林旭不在,河堤的修整就進行不下去。
他又不是工匠,就是在河堤上,也僅僅是盯著看,真正幹活的,還是專業人士。
“讓工部的人先走吧。”
林旭隨口吩咐一聲。
沒一會兒,工部那邊的人就開始啟程。
紅塵心下嘆氣,她身為榮安郡主,地位尊貴,可一路行來,工部的人卻不怎麼聽話,總是陰奉陽違,比如說現在,如果換做她開口讓工部的人先行一步,對方肯定找出各種理由不同意,什麼皇后懿旨不能不遵從之類,但現在林旭一聲令下,那邊自然而然就聽了,可實際上,林旭又是什麼人?
他有功名,是個進士,但現在無官無職,只是一介閒人罷了。
這世間男人和女人真的不一樣,男人做什麼都要容易得多,女人事事都艱難。
一沉思的工夫,王家和謝家吵得更厲害。
“……你們不承認,那就搜,我兒房間裡丟了東西,他身上佩戴的香囊荷包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