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後面,就和個跟班似的,原本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一點兒都不剩。
沒辦法,藏風的規矩十分嚴格,上下有別,哪怕低輩分的有八十歲,高輩分的只有十歲,八十歲的老翁碰上十歲幼子,也要磕頭請安,恭恭敬敬。
不過外人一看,到越發顯得紅塵高深莫測,就連高家那幾個,也多了幾分希望。
進入高廣亮的屋子,紅塵就捂住鼻子皺眉,示意了下,聶長髮很懂事地走過去把窗戶都給開啟。
此時,病人就坐在桌子前面,看起來老態龍鍾的,似乎馬上就要入土,扭頭看見自家一幫親人,臉上也是木然,顯然心如死灰。
紅塵看著他那一臉的皺紋,嘆了口氣。
聶長髮小聲道:“師祖,我瞧他身上的煞氣已然入骨,根深蒂固,除非殺了他,否則恐怕驅除不出來。”
高老爺的臉又是一白。
聶長髮又道:“要我看,不如等他死了咱們再收拾殘局,只要不牽連到周圍的人,也是功德無量了。”
高家的人臉上都黑了。
到是高廣亮自己,連動也不動一下。
紅塵也一笑:“借你的銅錢用一用。”
聶長髮一愣,卻是連忙把掛在脖子上的銅錢解下來遞過去。
這銅錢在他看來,就是一枚古銅錢,每一個藏風門人都有,入門的時候發的,也不知道里面有什麼門道,並不像法器,分發的人從沒有介紹過,不過大家都有,也就都隨身攜帶,時不時地把玩探查一番,卻看不出這東西的用處。
銅錢的事,向來是藏風的謎團之一,好多藏風弟子閒來無事就琢磨,想出各種說法,問自家的師父祖師,祖師們只是笑而不語。
聶長髮忍不住目光炯炯地盯著紅塵看。
紅塵接了銅錢也笑,在上面輕輕一彈,小聲唸了幾句,說來奇怪,那枚怎麼看怎麼平凡的銅錢,到她的手中,一瞬間就變得光芒內斂,就連聶長髮都發現它身上多了一種厚重的氣息,氣場渾厚。
“這……”
紅塵笑了笑,把銅錢往前一拋,那銅錢便自動自發地飛到高廣亮的頭頂上,只見清氣一閃,高廣亮眉心處的黑氣蹭一下就沒了,渾身上下的黑氣左突右奔,高廣亮的身體也開始顫抖,嘴裡嗚嗚地叫喚,一片木然的臉上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來。
那黑氣本來普通人是看不到的,但此時此刻,在熒熒青光中,卻是分外明顯,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這一下子,弄得高家的人心裡七上八下的。
聶長髮也是大吃一驚,半晌嘖嘖稱奇:“這是怎麼回事兒?銅錢裡竟然有神念,這是哪一尊上神分了神念在此?”
高廣亮看起來痛苦至極,慘烈地大聲喊叫,亂抓亂撓,高老爺撲過去,抱住比自己還老的兒子渾身發抖,激動得道:“這是怎麼回事,大師,聶大師,您快給我兒看看啊,他這是怎麼了!”
聶長髮皺眉:“我祖師親自出手,你叫喚什麼,能得她老人家出手相助,是你們高家的福氣,好生看著便是。”
聽出聶長髮話裡話外絕對的推崇,高老爺雖然還是害怕,卻到底閉了嘴。
紅塵笑了笑,反而帶著幾分安慰,輕聲道:“高老爺安心,這枚銅錢中寄存了一縷上神的神念,世間邪魅之氣碰到,肯定會狼狽逃竄,這等煞氣同樣不為世所容,遇見神念也如遇天敵。”
果然,黑氣很快就縮了,縮到高廣亮的右胳膊上,弄得他的右胳膊腫起來老高,而且顯得猙獰可怖。
但是,黑氣到了胳膊上,卻再也不肯挪動,一動不動的。
聶長髮皺眉,苦著臉:“這個?”忍不住偷看了紅塵一眼。
紅塵到一點兒都沒覺得意外,笑著搖頭:“果然如此,這財神身為財神,管著天下之財氣,卻最是懶散貪財不過,幹活也不肯幹得乾淨利落。”
聶長髮登時愣住:“那是財神的神念?”
他對這些可分辨不出,能知道是一縷神念就算不錯。
只是,為什麼是財神?
紅塵咳嗽了聲,小聲道:“回去問問你師祖,看看他好不好意思說。”
估計藏風那些知情的弟子,都恨不得把那段黑歷史給埋到地老天荒去,誰也不多提,當年藏風先生想建一門派,行走天下,跑來和鬼谷先生商議,鬼谷先生別的幫助不能給,就說可以用秘法溝通天地,幫他請一尊上神回去供奉,若是供奉得好,對於一個門派來說,就是天大的保護。
藏風先生應了,於是鬼谷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