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老爺沒有說話。
二爺到是冷笑:“知道,靈師嘛,好了不起,但我們家都要滿門抄斬了,還管她是不是靈師?”
白仙姑冷笑:“她叫夏紅塵,是陛下親封的榮安郡主,皇后娘娘的心頭肉,你們敢對她無禮,也不用等一年後了,現在就有不知道多少人能整治得你們成家再也看不見明天。”
榮安郡主?
成老爺臉色一變,驚疑不定地看過去。
其他人也頓時縮了縮,誰也沒有敢高聲議論,卻忍不住小聲嘀咕。
要是在京城,便是尋常百姓也不至於被一個郡主的名頭給嚇住,可這裡不是京城,沒那麼多王孫貴族。別說郡主了,就是一個知縣,一個知府,那也能讓好好一個家庭分崩離析。
一瞬間,成老爺的臉色黯淡下來,良久,嘶啞著嗓子道:“呵呵,郡主,好一個郡主,你是來消遣我們這幫平頭老百姓的?”
換了往常。他肯定不敢如此無禮。只是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心裡一直繃著一根弦,屢次希望被打破,好不容易有一點兒盼頭。讓紅塵輕而易舉地就給毀了。他沒有瘋。已經算是好的,即便說話不動聽,連紅塵在內。都有些不忍心怪罪。
白仙姑嘆了口氣,略略蹙眉,轉頭看向紅塵,輕聲道:“郡主並不是出爾反爾之人,會忽然打退堂鼓,必然是有緣故,我猜,應該不是為了寶藏之類的私利?”
紅塵苦笑:“我真希望這地方只是封著一個寶藏而已。”
白仙姑愣了下,目光忽然變得有些凝重,嘆息了一聲:“五年前我路過清泉村,就發現這個村子有些奇異,山上好像是一個大陣,但這種陣法,我從沒有見過,一看便讓人心生畏懼,我有一種感覺,一旦陣法破了,我們將會面對世間之大恐怖……但我還是願意相信,那是我的錯覺,只是個錯覺而已,可看郡主的模樣,怕是已經知道這裡隱藏的的大陣,封印的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了。”
紅塵搖了搖頭。
白仙姑苦笑:“連說都不能說?”
她也不知為何,後背上滲出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來,又看紅塵的表情,到放鬆了一些,一笑道:“瞧郡主的模樣,似乎也沒有特別害怕,我想,應該不至於是什麼滅世之災?”
“哇!”
這時,澄碧小姐忽然抱頭痛哭:“嗚嗚,爹,你放了二姨娘,還有家裡幾個姨娘,還有下人和丫鬟們吧,他們在咱們家,沒享多少福氣,實在沒必要跟著咱們死。”
二姨娘的淚也落下來:“碧姐兒不要亂說。”
“亂說個屁,我們成家的船都要沉了,要你個累贅做什麼,趕緊滾球兒的!”
成二爺不耐煩地蹭了蹭衣服,一臉輕蔑。
二姨娘咬著牙垂淚。
整個場面亂作一團,成老爺抬頭看著紅塵,眼睛通紅通紅:“你是堂堂郡主,確實用不著理會我們這一介草民,可你也是個靈師,像今天這樣見死不救,言而無信,難道就不怕壞了名聲?當初你可是說,一定會盡力,這就是你口中的盡力?”
他低下頭,嘆了口氣,“是了,反正只是我們一幫粗人知道,別人又不知郡主的承諾,便是傳揚出去,誰會信我們?你是不用擔心受到絲毫損傷。”
這話諷刺味十足。
人們都同情弱者,就連白仙姑和她侄子這等人,心裡都有些不落忍。
要知道,他們以前可是沒少遇見糟心的情況,你把事情辦成了,老百姓把你視若神明,你稍微推諉幾句,對方就滿肚子的委屈,好像你做了多麼罪大惡極之事。
反而是那些一開始就高冷的,高高在上,對人不理不睬的靈師,即便見死不救,也沒人敢上趕著找麻煩,只求對方別惱怒便好,略微做一件好事兒,便令人感激涕零。
人啊!
白仙姑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說話。
紅塵舉步要走,成家的那些人下意識地去阻攔,可攔住了,又不知所措。
“我說過了,你們只有遷徙一條路。我也說過了,朝廷不會怪罪,還想如何?”
紅塵也有點兒不耐煩,她現在頭疼的很,大陣不能破,堤壩管不了,可有一點兒非管不可,那個設陣的靈師看樣子是打算拿無數生靈去祭龍靈,這還了得?她要是知道了卻不管,自己身上還不知要揹負多少罪孽!
她隱約能猜得出來,那人養出兇殘惡龍,是為了讓那惡龍除去此地鎮壓封印的某個東西。
這法子到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出來,也有點兒道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