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領導,你只管說你的,要做不做,是他們的事。”
一聽到“領導”這個詞,天機真的很想挺起胸膛,但是一觸及夜羅王的目光,他覺得自己的氣場就像被吞噬光了,渾身乏力的只想暈倒。天機實在沒有蒔蘿那樣的勇氣。
“他們聽我的麼?”天機哭喪著臉,“要不這樣,我算著什麼,我告訴你,你來告訴夜羅王,好不好?”
蒔蘿翻了個白眼,“你怕什麼,他又不會把你吃了!”
絕對有這個可能!天機沒有忽視夜羅王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明明是行雲流水似的好看,天機卻覺得毛骨悚然,他從裡面得到的資訊就是——什麼事都可能發生!
“成成,等到他把你吃了,我再把你取出來。”
“到時候我早就化成他肚子裡的一灘水了!”天機急得跳腳。
“天機,天機,”蒔蘿無奈,“既然恐懼在你面前了,你就要學著去面對它。”
天機轉了個身,將夜羅王置之身後,“我背對他成麼?”
“天機,你很煩也。”小白龍把他揪離蒔蘿的身邊,真不明白這麼膽小如鼠的人是怎麼修煉成仙的!“能不能不要在蒔蘿耳邊吵!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蒔蘿又不是你娘!”
“白龍,不要睬他,讓他自己解決。”蒔蘿都不想理天機了,她承認天機有時候出的主意絕贊,但是個性實在太懦弱了。有時候怕事怕到,死抱著秘密不說的程度。
“蒔蘿,別不理我。”如果麼偶有蒔蘿罩著,天機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對難關。
“用白龍的話說,你很煩也。”蒔蘿用扇子撥開一直抓著她衣角不放的髒手,“我都自身難保了,還怎麼保得住你?”
天機一想也是,三界大災難,最壞的結果無非是天地混沌,鳥無鳥跡,人無人跡,仙無仙蹟,萬物不過歸於無,到時候誰都難逃這一劫。死,都不怕了,還害怕被吃麼?
天機又掐指算起來,神色有變,大概他算到的事壓過了他對夜羅王的恐懼,幾乎是將夜羅王推搡到一邊,圍著蒔蘿草左右走了三圈,“白龍,敖遊,你們是水族,快去想辦法收集天**下所有的玉露瓊漿,將蒔蘿草補救活。紅線,你去靈山採些易活的花草種在蒔蘿草旁……”
眾仙被天機搞的心慌,就好像蒔蘿草在下一刻就會凋零一樣。
蒔蘿搖著扇子輕笑,“天機,放你出來,不是要管我怎麼樣。”
“可是你才是應劫的關鍵啊!”
蒔蘿搖頭,不以為然,“天機,在這裡的每一位都是應劫的關鍵。如果找到應劫的最後一位,要如何應劫?”
“在輪迴道旁開通天道。”天機說的很認真,隨後他告知了理由,“如今天界南天門一關,弱水河封,與外界難有溝通,若開一條無往不利的通天道,便可藉助外界勢力一同應付天劫。弱水河是三界活水連線的唯一源頭,河干了,必會造成人間大旱,我們要引水天上,以那海水為弱水,借人間之勢,補給天上。”
天機繪聲繪色描述,行為舉止十足一個書生模樣。此刻他似乎忘記了對夜羅王的恐懼,只管天下蒼生,揮發意氣,果真有幾分領導的風範。
“風雨雷電四神,都被關押在天牢。若要降雨,沒有他們行嗎?”這是蒔蘿的考慮。
“當然——”天機本來底氣挺高的,一看到夜羅王立馬又縮了,連聲音都小了,“不行。”
“罷了,就這麼辦吧。”蒔蘿說不上是喜是悲,但是誰都可以從她的話中聽到無奈。
天機以為是自己出的主意不合她心意,“怎麼了?難道這個辦法行不通?”
“不,”蒔蘿搖頭,繼而望著蒼茫花田,飄遠的眼神中帶著迷茫,“行得通。”
“嗷嗚~”螭曈在蒔蘿的腳邊甩了甩尾巴,神情幽怨的望著她,似乎在怪她對他的隱瞞。“嗷嗚~”
悲慼的叫聲終於喚來了蒔蘿的注意,螭曈小退幾步,躍上她的胸懷。也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能任性的撒撒嬌。
白龍似乎愣了很久,在沉默中拍著天機的肩膀,大笑著,“天機啊,你在說什麼吶?搞的蒔蘿就要死掉一樣。”
“神仙怎麼會死呢?”蒔蘿扶著螭曈的絨毛,反問白龍。
白龍一想,也是啊,神仙怎麼會死吶!肯定是他多心了!“金蟬呢?怎麼還沒回來?我跟敖遊去找找。”
白龍拽著渾身僵硬,且在面壁思過的敖遊,騰雲而去了。
蒔蘿無奈笑笑,“神仙怎麼會死呢?只會仙逝……螭曈螭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