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去打了酸棗。(啊麼得衣兒喲)
大哥他手拿竹(呀嗎)竹竿竿兒,(啊麼得衣兒喲)
二哥那個又提,(得兒)又提竹(呀嗎)竹藍藍。(啊麼得衣兒喲)
這山上看見那個山上高,(啊麼得衣兒喲)
那山上(那個)酸棗(得兒)酸棗長(呀嗎)長得好(啊麼得衣兒喲)
……“
紀登科一直走在梅悠蘭前面,山道狹窄,小分隊只能以單行方式行進,紀登科回頭看了看梅悠蘭。
“這是我們太行山山歌,戰士們很喜歡。”
“你們不怕暴露目標嗎?周隊長他們行軍時,連大聲說話都不行。”梅悠蘭似乎對前幾天的行軍有些抱怨。
“不會,你沒聽見歌聲嗎,這就是說,幾十裡內沒有敵情。”紀登科滿不在乎,這裡是八路軍的地區,沒有土匪,沒有偽軍,沒有鬼子,只有八路軍和GCD領導下的武裝力量。
歌聲連連,山道漫漫;小分隊很快翻過兩個山頭,在一處山窩停下來,休息吃午飯。山窩中有三棵巨大的松樹,地名也就是三棵松,戰士們沒有聚在松樹下,而是散開,各自找了塊地方吃著自己的乾糧,不過,梅悠蘭注意到,雖然紀登科很自信,可依舊派出了警戒哨,一前一後,兩個警戒哨。
兩聲呼哨傳來,紀登科站起來,目光轉向側面的一個山道,這塊山窩也是個三岔路口,另一條山道沿著山谷過來。不一會,從山谷中陸續出來一行人,這行人到了三棵松,也停下來,負責的幹部看了看紀登科他們,叫了聲休息。
梅悠蘭很驚訝,這行人顯然很不正常,六個拿著武器計程車兵散開在四方,中間是二十多個被捆著人,這些人的服裝五花八門,有穿八路軍軍裝的,有穿長袍的,有穿本地土褂的,腳下有的是皮鞋,有的是布鞋,有的是草鞋。
這行人沒有雙手被捆著,一條麻繩從頭拉到尾。隨著命令,這些人就地坐下,梅悠蘭很敏感,她立刻注意到,紀登科目光中閃過一絲說不清的情緒,好像是不忍,又好像是煩躁,還有…。,梅悠蘭仔細思索,終於想起來,是厭惡,對是厭惡。
這讓梅悠蘭非常感興趣,厭惡,這位參加過長征,經歷過無數次血戰的軍人,居然對自己人有厭惡感,這可奇怪了。這些人是什麼人?梅悠蘭仔細打量他們。
八路軍沒有軍銜,不過這不妨礙梅悠蘭迅速找出他們中的幹部,因為這隊人中只有一個人腰間別著手槍。這個幹部不象很多八路軍幹部,面色比較白淨,他渾身上下收拾得乾乾淨淨,腳下的布鞋有些贓,不過綁腿很乾淨。而其餘的戰士則與其他八路軍戰士沒什麼兩樣。
“他們是什麼人?”梅悠蘭悄悄問紀登科,紀登科有些猶豫,好半天才答道:“不清楚。”
白臉幹部看了他們會,梅悠蘭就感到這個目光是居高臨下的,有種被俯視的感覺,而且這個目光還帶著深深的懷疑。
“老紀,原來是你呀。”白臉幹部認出了紀登科,臉上浮現出笑容。紀登科上下打量他,顯然想不起在那見過這個人。
“我們在軍分割槽見過,你忘了,去年,和戴書記在分割槽整風大會上,我們見過。”白臉幹部熱切的說,紀登科是長征幹部,這些參加過長征的軍事幹部,在政治上是很受信任的,而且紀登科還是一方面軍出身,井岡山上下來的,政治上沒有絲毫瑕疵。
“哦,是,是,你當時是在戴書記旁邊,”紀登科還是沒想出來,胡亂點點頭,他們口中的戴書記是分割槽書記,負責整風和審幹,紀登科下巴微微衝那隊囚犯問:“這些是…。?”
“特務。”白臉幹部語氣輕蔑:“這些都是各地查出來的,混進我黨,死不改悔的國民黨特務。”
“這麼多。”紀登科好像很平和,又好像有些隨意。
“這是問題最嚴重的一部分,大部分還在後面。”白臉幹部說。
“你們抓的國民黨特務?”梅悠蘭見縫插針,插話問道。
“對。”白臉幹部懷疑的目光再度落到梅悠蘭身上,她的這身裝束,在根據地內實在太引人注目了。
“國民黨特務,”梅悠蘭在語氣中加入了質問:“我記得現在是國共合作抗日,國民黨在國統區抓捕GCD員,周EN來先生提出抗議,說是破壞國共合作,現在貴黨在根據地抓捕國民黨員,請問,這是不是破壞國共合作呢?”
“你是什麼人?站在什麼立場上說話?”白臉幹部眼色頓時凌厲起來,那幾個戰士也警惕的看著梅悠蘭。
“無黨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