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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0部分

正如,拿破崙不相信提爾西特和約,漢尼拔不相信羅馬一樣,中國人從來不相信俄國。

正如前言,在過去一百年中,侵略中國最積極的東西方強國中,以日本蘇俄居首,後者甚至超過前者。在中央帝國的執政者和人民來看,他們不擔心來自海洋的威脅,他們對來自北方的威脅更加警惕。

這不是沒有原因的,在這個古老的國家幾千年歷史中,進行農耕的漢民族與從事放牧的草原民族,進行了長達兩千年的戰爭,無數次,騎著馬的遊牧民族,揮舞著戰刀從北方高原南下,馬蹄踏過田地村莊。

為了抵抗來自北方的威脅,歷代統治者都在加固北方邊防,長城就是這項政策的傑作,這道延綿萬里的城牆,沉默的記錄下,幾千年來的征戰。

漢民族依靠這座花費無數能力資金,建立在崇山峻嶺上的關牆,阻擊來自北方的威脅,那些衣衫襤褸,跨著矮小的蒙古馬,揮舞著馬刀的遊牧民族,從幾千年前的匈奴,突厥、契丹、蒙古。

來自北方的威脅始終縈繞在中央帝國每個時代的統治者頭上,數千年來的史書中記載著無數次,發生在我腳下土地上的戰鬥,那些血流成河的戰鬥。

這些歷史為這個帝國的史書所記載,但普通百姓卻不知道,他們知道的是口口相傳的岳飛嶽武穆,幾百年前一位著名的將領,被民間稱為戰神;記得的是衛青、霍去病,近千年前的漢代將領,擊敗了強大的匈奴。

這些口口相傳的歷史,看上去那麼簡單,甚至有些神話成分,但就是這些簡單的,在某種程度上有些荒誕的傳說,將一些最基本的理念紮根在這個民族的思想中。

我租住的村莊是個傳統的小院,房東太太有五十多歲了,她不知道離婚是什麼,在她簡單的思考中,離婚,要麼是男人背心,要麼女人**水性楊花,是絕對錯誤的,她好心的要給我介紹物件,卻被房東大爺制止。

儘管這幾周我們相處融洽,我甚至以為我們成了一家人,但這一刻我知道,我還是個白面板,灰眼睛,黃頭髮的西方人。在上海、北平、廣州這些城市,與西方人通婚已經是非常普通的事,可在廣闊的農村,這卻是大逆不道的事,幾乎與叛國等同。

我在中國很長時間了,也曾經到過西北,調查過那裡發生的饑荒,但我從來沒在農村的農民家裡住上這麼久,這幾周的經歷讓我對中國有了更進一步的瞭解。

這是個有些奇怪的國家,一方面在城市裡,西方文明已經深入人心,人們嚮往西方的科學文化和社會制度,另一方面,這個國家廣闊的,占人口絕大多數的農村,卻依舊十分落後,他們保留著數千年來的生活習慣和認識。

現代文明和傳統愚昧同時存在,距離這個村子不足百公里的唐山,已經是一座接近現代的城市,可就在這裡,這個村子,女人依舊不能離婚,男人可以隨時休妻,女孩子很少進學校,寡婦再嫁是不貞的表現。

莊繼華將軍在整個中國推動社會改革,可這種改革僅僅只能給農村貧窮農民帶來經濟上的好處,卻無法改變農民的認識,這種認識只能透過長期教育來實現,這個時間大慨需要一代人。

‘中國的問題首要是解決農民問題。’我在延安採訪GCD領袖MZD時,MZD說出了這樣的話,在重慶,蔣介石將軍和鄧演達將軍說過類似的話,這些可以決定中國未來命運的人,都認識到中國走向現代文明的最大障礙是什麼。

但他們選擇解決問題的方法卻截然不同。

延安認為,可以用更激烈的手段,打破農村現有的社會結構,從經濟上引導農民實現自己的要求,進而將這種要求轉變為政治訴求。

而重慶的國民政府則希望保持社會的穩定,在現有的社會結構下,推進社會轉變。這種方式源自孫中山對中國走向現代的劃分,孫中山在領導同盟會推翻清政府後,提出走向現代社會的三個階段:軍政、訓政、憲政,併為這三個階段規定了具體任務。蔣介石將軍在十多年前實現了中國統一後,宣佈實行訓政。

我無法評論這兩種方式的優劣,但很顯然的是,兩黨都在大力推行自己的政策,並且在推行過程中,產生極大的衝突,這種衝突甚至可能會危及戰後這個國家的和平,但遺憾的是,兩黨都沒有讓步的跡象,都在加強自己的力量,為戰後作準備。

在西方,習慣透過談判解決問題,但在東方卻不是,這個國家的政治傳統是——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這句話來自中國的歷史,幾百年前,佔據中原的皇帝,對是否要對順從的南方割據勢力發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