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規範革命行為,而不是一味的追求速度,一棵樹壞了,你不能砍倒一片森林!”
“一片森林?”蔣先雲冷笑一聲:“你去農村看過嗎?你去工廠看過嗎?你知道工人和農民過的什麼日子嗎?這公平嗎?不革命能行嗎?”
“沒有絕對的公平!從來沒有!公平應該體現在法律上!而不是均貧富,那種均貧富的革命只能是暫時的革命,革命以後同樣會產生新的不公平。所以革命地目標是結束戰亂,建立公正公平的社會,這種公正公平是體現在法律的制定和執行上。”莊繼華的反駁也毫不客氣,兩人又象當初在韶關時那樣,針鋒相對,各不相讓。
宋雲飛和伍子牛在門外聽著裡面的聲音,面有憂色,小秀有些著急,“他們怎麼吵起來了?你們還站著作什麼,也不知道進去勸勸?”
說著推門就進去,小秀的動作太快,宋雲飛還沒來得及攔,她就進去了。
“出去!”裡面同時響起兩道聲音。
小秀嚇了一跳,趕緊退出來,出來後才感到自己太軟弱了,“這是怎麼啦?怎麼這就出來了。”小秀銀牙一咬,又要推門而入,宋雲飛趕緊攔住,衝她嚴肅的搖搖頭。然後輕聲說:“別管,他們倆要吵起來誰也勸不住。”
伍子牛也說:“沒事,吵了就吵了。他們知道輕重,不會有什麼的。”
房間裡有傳出聲音。
“我黨主張是人類的最高奮鬥目標,是解放全人類的唯一正確道路。”
“可馬克思還說過道路是曲折地。鮑羅廷也說目前中國革命是民族革命,而非**革命。”
“可前途是光明的,最終還是會走向**。”
“可目前中國最需要的是團結社會各階層打倒軍閥,只要贊成這個主張的都可以團結。而後在制定憲法和民法時,再把革命要實現地目標加諸在裡面,這完全是可行地。”
“群眾不發動起來,制定出來地法律也只是富人的法律,絕非工農地法律。”
“這是託詞,難道貴黨不參加制定法律嗎?貴黨完全可以代表他們嘛,怎麼能說只是富人的法律呢?”
“可是中國民眾太麻木,沒有疾風暴雨地革命不足以震動他們。可人民一旦發動起來,它可以摧毀一切。看看北伐,我們不足十萬人卻橫掃兩湖、江西,打垮了吳佩孚、孫傳芳四十多萬軍隊,為什麼能這樣,不就是把群眾發動起來了的原因嗎?這些事實為什麼你都不承認!”
思想的碰撞是最容易擦出火花,但在這兩人身上看不出來。兩人的爭論越來越激烈。宋雲飛和伍子牛感到這次與以前不同,兩人都有控制不住的趨勢。
“子牛,得想個辦法,讓他們停下來。”
“他們這是為什麼呀?”小秀完全不能理解,在她看來這兩人是非常要好的朋友,頗有些像古人所說的生死之交。可現在的爭吵已經超過了她地認識。
“他們兩人從不為個人的事爭吵,還不是為這場革命。”伍子牛對蔣先雲有些不滿,他聽不懂他們在吵什麼,法律、制度,這些東西太深奧。他不懂,他只管莊繼華,他認為他是個好人、好軍官、好上司,這幾年跟著他東征西戰,他已經被他深深折服。這個年青的長官平時看上去樂呵呵的,對什麼都毫不在意,總是說自己怕死怕吃苦,可真到需要的時候,他比誰都狠得下心來,不管是在樟木頭還是在牛行都敢身先士卒拼刺
“小秀。”宋雲飛拉過小秀,低聲對他說:“趕緊去把約爾迪醫生找來查房,給師長檢查。快去。”
小秀急忙走開了。
“要變天了。”宋雲飛神色慘然的長嘆一聲,這些年他正牢記師傅的教導,為了救國他們師兄弟浴血疆場。師傅說地國家究竟在那裡呢?房間裡的莊繼華曾經給他解釋過。他也以為他找到了,他全身心的投入這場革命中。可現在…,中國的前途究竟在那裡?
約爾迪很快把蔣先雲趕走了,可等他走後,莊繼華又感到莫名其妙,今天是怎麼吵起來的?他有些糊塗了。
“師長,他們想怎麼作就怎麼做吧,你也管不了。”伍子牛見莊繼華的神色不好便勸道。
“你們吵什麼,兩個大男人還吵。”小秀嘀咕道,她搞不懂,在她看來他們倆人的交情很好,她滿心不高興的是剛才那異口同聲的“出去”。
“你別添亂。”伍子牛不耐煩的打斷她地話。
小秀眼睛一瞪雙手叉在小蠻腰上就要發火,莊繼華低沉的問:“小秀,你在工會里有職位嗎?”
小秀頭都沒回,直接喝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