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認為,黃郛的行動受到中**隊中強硬派的反對,這股力量恐怕十分強大,這從我們最近在長城一線遇到的抵抗就可以看出,甚至連何應欽也不得不向這股力量讓步。==”立高之助接著說:“對天津談判,卑職認為中國方面不會讓出長城,除非我們能在戰場上給他們更大的打擊,所以,我建議繼續向長城增兵,給中**隊更大的打擊,然後再談判,那樣我們的處境會更有利。”
岡村心裡苦笑一下,如果能增兵的話,或者有兵可增的話,他怎麼會來天津,談判肯定是在塘沽。“滿洲已經無兵可調,”岡村平靜的說:“關東軍的兵力使用已經達到極限,再要調兵就要從國內調了,可國內………”
岡村沒有明說,但板垣是清楚的,如果從國內調兵,雖然可以解一時之難,但關東軍的獨立性必受影響,更有甚者,陸軍省在內閣的影響也要受到削弱,而且這還牽涉到軍內的皇道派和統治派的鬥爭,可以說整個關東軍都是皇道派的同情者,因為皇道派提出的加快對外擴張,建立軍事獨裁的主張更符合關東軍的利益。
此次熱河之戰武藤信義的堅持固然是一個方面,另一個原因是皇道派領袖荒木貞夫的支援,時任陸相的荒木貞夫在內閣會議上力主,在軍部壓制反對意見,武藤信義這才得以實施熱河作戰。所以如果熱河作戰失利,或者花費極大代價,荒木貞夫的陸相就不能保,進而影響皇道派在軍內的發展。
“可是如果不能從國內調兵,皇軍是無法擺脫目前困境的。”立高之助急切的說:“不能擺脫目前困境就不能佔領長城,那熱河作戰的二期目標就不能實現。”
岡村和板垣交換個眼神,他們很理解立高之助的熱情,可現在他們還不能向他解釋這些,立高之助非常失望,眼中噙滿淚水,有些哽咽的說:“將軍,不能讓帝國忠勇士兵的血白流。”
“放心吧立高君,帝國士兵的血不會白流,”岡村堅定的說:“中國太大,一口是吞不下去的,而且中**隊這次的表現非常奇怪,他們一向各自為戰,但這次卻能團結起來,器重必有緣故,所以我們只要暫時停頓一下,他們就會再度自相殘殺,那時我們的機會就來了,立高君,張家口的事你還需多多費
立高之助的內心與外在完全不一樣,他終於鬆口氣,日本方面不再增兵了,長城防線估計能守住了,這個訊息必須儘快通知先生。
“是,我一定讓馮玉祥在張家口豎起抗日同盟軍的旗幟,盡最大努力分裂支那。”立高之助慷慨激昂的大聲說,然後轉身出門了。
板垣看著他的背影嘆息說:“有這樣的忠勇的軍官,我相信帝國武運必定長久,忠勇士兵的血決不會白流。”
岡村寧次沒有回答,他只是默默的走回榻榻米,盤腳坐在板垣對面。板垣看著他問:“看來你準備在長城上做出讓步了?”
“板垣君,熱河一戰讓我有了很多新想法,”岡村沒有直接回答板垣的問題,而是防佛自言自語的說道:“我們是不是太急了,中國太大了。”
“岡村君,您這是什麼意思?”聽到岡村的話,板垣有些震動驚訝的看著他。“現在回想起來,我們的確好幸運,”岡村冷靜下來了,他平靜的分析道:“九一八,我們只用了一萬多人就征服了整個滿洲,可現在我們投入了六萬多人,卻不能征服熱河;這其中除了戰術上的失誤外,有沒有其他原因?”
板垣有些不服氣的張張嘴,岡村接著說:“從整體來看日本比支那強大,但支那疆域寬廣戰略縱深大,迴旋餘地大,如果帝國的軍力過多投入,會影響帝國國內的穩定,以及對歐美的戰爭準備,石原君的主張有一定道理。”
岡村說的石原君就是九一八事變的策劃者之一石原莞爾,在奪取滿洲後石原莞爾主張放緩進攻步伐,先建設滿洲,鞏固滿洲,使滿洲真正成為日本的戰略基地後,再向南發展。這與日本陸軍內主張加快進攻中國的主流論調不合拍,所以石原沒有把他的主張真正亮出來,只是在給板垣、岡村等少數好友的信件中提到過。
“石原君有些一廂情願了,”板垣搖頭說:“現在是最好的機會,一旦讓南京統一整個中國,帝國要征服中國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時間不在我們這一邊。”
“是呀,中國太大了,我們只能一口一口的吃。”岡村嘆息道。
“武藤大將的底線是那裡?”板垣這才把話題拉到這次談判的內容上,不過他清楚,長城估計是不可能了。
“整個熱河,以長城為線,帝國可以不佔有長城,但中**隊在長城沿線的駐軍數量必須受到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