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恆。”顏子墨站起身，指著電視裡的內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恆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電視裡張萬澈那張臉，牙關緊咬：“這個張總，就是個小人！還有秦以茉！都是他們兩個人害洛總落水的！” 顏子墨和郝蓮眉心緊鎖，顏子墨又接著問：“他們兩個人怎麼湊到一起的？他們推洛南商下的水？洛南商不會游泳的啊。” 哽咽了半天，李恆回答道：“本來今天是張萬澈約洛總去談生意，地點定在他的豪華遊艇上，洛總只帶了我一個人。秦以茉說她有點冷，讓我去艙內拿外套，後來秦以茉又大喊洛總落水了，我趕緊跑回前端甲板上，當時洛總已經掉進海里了，我趕緊下水去救他。結果，他們見我跳下海，就加快了遊艇速度，立刻開走了！他們就是故意要害洛總！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聽完李恆的話，顏子墨的肺腑快被氣炸了。 這就是再明顯不過的謀殺啊！ 李恆閉著眼喘了幾口粗氣，旋即氣憤道：“我現在就回去！把他們的罪行公佈於眾！” 說著，他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顏子墨上前拉住他，“李恆，你別衝動。現在就算你回去指認他們兩個，你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空談。而且……董事長如今昏迷不醒，情況不樂觀。有什麼事，先等洛南商醒過來再說。” “可是……” “洛南商家屬在哪裡？”護士小姐抱著病歷本，在走廊詢問道。 李恆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在這！我們洛總怎麼樣了？” 護士小姐沒有立刻回答，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顏子墨心下一沉：“護士小姐，你直說吧，沒關係的。” “哎，你們自己先進病房看看吧。” 護士的語氣，讓本來心就懸著的顏子墨和李恆更加沒底。 小跑到了病房裡，他們發現洛南商已經醒了，頭看向窗外，對於他們幾個的突然闖入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洛總。”李恆一個大男人，竟然哭了起來，“您終於醒了。” 洛南商額前貼著一小塊紗布，頭髮柔順地垂下，聽見李恆對著自己又哭又嚎，明顯愣住了。 “你是在叫我？”洛南商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 “當然啊，不然這裡還有哪個洛總啊？”李恆一把鼻涕、一把淚。 二人一段莫名其妙的對話，引來顏子墨的懷疑。 她仔細打量著洛南商的神態和舉動，立刻發現了異樣。 畢竟她曾和洛南商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洛南商的不對勁。 雖然依舊是沒有笑容的那張冰山臉，但是他身上平日裡那種生人勿近的駭人氣質淡了許多，而且眼裡貌似有一種初現人世的清澈。 “洛南商。”顏子墨語調淡漠，靠近床邊近距離看著洛南商，“你還記得你是怎麼落水的嗎？” 身後的小護士嘆了聲氣：“不用問了，他不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落水的，他現在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什麼？”顏子墨杏眼圓睜，臉上的震驚難以掩飾，“怎麼會這樣？” 不等護士回答，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醫生走了進來，邊走邊給他們解釋：“他失憶了。” 李恆難以置信地搖搖頭：“怎麼會？” “怎麼不會？”醫生板著臉，對於李恆的質疑表示不滿，“車禍、撞擊、溺水，任何對人體有傷害的行為，都有可能引起失憶。更何況，他送來的時候情況很危險，能撿回一條命就不錯了。失憶不算最糟糕的結果。” 醫生說話一點都不客氣，顏子墨也看出來，這個醫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於是態度恭順。 “醫生，謝謝您費力救治他，那個，他的記憶什麼時候能恢復？” 醫生揹著手瞄了一眼洛南商：“這個說不準，有可能一會兒就恢復記憶了，也有可能一輩子都記不起來。總而言之，全看他個人造化。” 病床上躺著的洛南商倒是也不著急，聽著他們在討論他的病情，他絲毫不在意，也不參與話題。 醫生看他們沒了主意，憋了一下嘴，無奈道：“反正他的身體是沒什麼大礙了，你們可以立刻把他接走，他失憶，有可能是因為溺水時強烈的恐懼感刺激了大腦神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在醫院或者在家休養，都是一樣的。” 把該囑咐的事情都說完了，醫生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李恆捂著臉，無力地蹲了下去。 “李恆。”顏子墨拍拍他的肩，“你跟我出來。” 二人來到走廊。 “李恆，我覺得你應該馬上把洛南商帶回去，讓洛家的人想辦法，帶他去裝置更好的醫院，想辦法喚回他的記憶。” 這是顏子墨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聽了她的話，李恆卻拼命搖頭：“不，不行，現在洛總不能露面，不能讓張萬澈和秦以茉知道他還活著。” 顏子墨困惑道：“什麼意思啊？” “這是謀殺……”李恆扶著額頭，鼻尖泛著細密的汗珠，“現在董事長昏迷不醒，洛總又失憶了，洛家沒有能站出來主持大局的人。而且，我並不知道洛總到底是怎麼落水的，他自己現在也想不起來，那就等於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