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昏昏沉沉地睡到夜深,朦朧中,洛南商似乎聽到耳邊響起顏子墨的聲音。 “洛南商,是你先放棄了我,我不會原諒你的,永遠不會……” “別走!”洛南商騰的一下子從床上坐起,半拉的窗簾透進來月光,照在他半邊臉上,另一半臉籠罩在黑暗裡,看不出表情。 身上已經被汗液浸透,洛南商緩了緩神,目光開始適應黑暗,並在這暗夜裡四處逡巡。 空蕩的房間裡,他似乎能聞到顏子墨身上的香氣,那香氣好像有蠱惑的作用,讓他的腦袋無法思考其他東西。 據說在深夜裡,人會降低對於情緒的控制能力。 洛南商此時就處於失控狀態。 他任憑顏子墨的身影闖進他的領域,肆意馳騁、屠戮。 身子緩緩躺下,洛南商的身上再次被燥熱所包裹,他青筋微起的手,在某個敏感又隱秘的角落起伏著。 一陣又一陣的刺激下,洛南商終於釋放出了自己全部的能量。 強打起精神,洛南商半醒著去浴室衝了澡,避開了頭上的傷口。 第二天,他一覺睡到中午。 李恆來看他時,本來以為他是因為之前過於疲憊,所以才破天荒地睡過了頭,直到洛南商輕聲哼唧了一聲,李恆才發現洛南商的臉上像火燒雲似的被染上了一片紅暈。 “洛總?”李恆輕聲喚了洛南商一聲,發現他的眉頭緊緊皺起。 察覺出不對勁,李恒大著膽子用食指貼在洛南商的腦門上,溫度高得嚇人! 憑藉著生活常識,李恆給洛南商衝了一條涼毛巾降溫,又把那位私人醫師叫來,給洛南商掛了水。 一直等到洛南商的體溫降到三十七度,逐漸恢復了意識,醫師才準備走。 走之前,醫師有些疑惑:“昨天看你的狀態還不錯啊,怎麼會突然發燒了呢?你昨天除了臥床休息,還做什麼體力運動了嗎?” 被這出其不意的質問驚到,洛南商猛地咳了起來,有些嘶啞的嗓子故意放大了音量:“我都病成這樣了,還做什麼運動啊。” “也是。”醫師帶著一腦門問號,離開了洛神公館。 李恆的目光一直被洛南商愈發紅潤的臉頰吸引去:“洛總,您的臉怎麼越來越紅了?” “出去。” 李恆只當是洛南商病得難受,有些心煩,所以也沒敢再多嘴,雙唇一抿,轉身離開了。 屋子裡又只餘洛南商一個人,他睜開眼,不禁嘲笑自己:“洛南商啊洛南商……” 活了這麼多年,洛南商大概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會因為這種事情把自己折騰發燒。 這邊,洛南商在洛神公館安穩地養傷,另一邊,洛氏集團大樓裡,洛銘赫正在辦公室裡發瘋。 手中的檔案被他大手一揮,如偌大的雪片散落空中。 “張萬澈、張萬澈,又是張萬澈!”洛銘赫瘋極了的野獸般咆哮著,“又來搶洛氏的生意,挖起牆角來沒完了是吧!” 安靜的下屬們,站了一排。 本來大家是來彙報工作的,卻都因洛銘赫的發飆而不得不閉麥。 洛銘赫兩隻胳膊撐在辦公桌上,頭垂著,無力又倔強。 過了半晌,辦公室裡徹底安靜,似乎掉一根針都能聽見。 洛銘赫壓低了聲音:“如果洛南商或者我爸在這裡,洛氏就不會被人這麼踩在頭上欺負,卻沒有半點還手之力了,說到底,還是我太弱了……” 曾經意氣風發,想和洛南商好好較量一場的洛銘赫,此時如同霜打的茄子,了無生機。 “既然我腦子不夠聰明,那就只能來硬的了。” 那一排下屬一聽這話,互相睜大了眼睛看著彼此,一下子領悟到了洛銘赫的意思。 他這是要去張氏集團,跟張萬澈硬碰硬啊! 大家雖然沒說,但是都明白目前的大趨勢,張氏踩在洛氏頭上也不過就是一個月半個月的事。 現在把張氏得罪了,無異於給洛氏埋了個大雷。 萬一張氏記仇,來折磨洛氏集團,他們這些底層打工人,也不會好過。 想到這點,眾人紛紛上來勸阻。 “洛總,您消消氣,總會有辦法的。” “對啊對啊,現在得罪張氏真的沒必要。” “是啊,您順著點張氏集團,對洛氏還是有好處的。” 洛銘赫上揚的眉峰一挑:“順著張氏集團?你腦子是灌水泥了嗎?洛氏經營到現在,一直都是第一,到我手裡,就要順著別人,你是瞧不起我,還是瞧不起洛氏?你要是看不慣洛氏,不想在這裡幹,就給我滾!” 剛才說錯話的下屬唯唯諾諾地後退了兩步,小聲嘟囔著:“我不是這個意思……” 自打洛南商落水失蹤,洛擎天臥床不起之後,洛銘赫就一直處於這種狂躁的狀態裡。 其實他只是對自己感到不滿,對自己的無能感到絕望。 “都滾開!”洛銘赫推搡開擋在他面前的人,衝出辦公室。 讓司機一路把車開到張氏集團大樓下面,洛銘赫的怒氣值隨著看見這棟辦公樓的那一刻而不斷高漲。 到了門口,洛銘赫本來打算直接上到頂樓的,那裡就是張萬澈辦公室,可是卻被前臺小姐姐直接攔了下來。 “你好,請問你找哪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