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洛南商上頭的情慾沒來得及壓下去,耳尖泛紅地拉著顏子墨的手腕,叫出這一聲名字都顯得無比多情。 顏子墨冷眼看他:“鬆開,我不想再說一遍。” 他已經不是失憶的人,顏子墨沒必要再像對待一個可憐的弱者一樣去對待他。 他要主動把自己獻給顏子墨,那顏子墨就好好利用這份虔誠的獻祭,為自己曾受過的傷害找一個出路。 洛南商的眼裡,水光盈盈,配上他這張鋒利又精緻的臉,呈現著極致的反差感。 如果抓她抓得越緊,她是不是就跑得越快呢? 想到這裡,洛南商開始害怕。 於是他漸漸鬆了力道,顏子墨得以站起身。 “我先走了。” “不在這裡住一晚嗎?” “不了,還是我自己的家住得舒服。” 抬腳要走,顏子墨忘了自己右腳受傷,踏出去的一刻,立即彎下了身子。 “一樓客房你住,我睡二樓。”洛南商提議道。 “不必。”顏子墨晃了晃手機,“我已經叫了車,現在就走。” 又一次拒絕了留宿,顏子墨深一腳淺一腳地離開了洛神公館。 目送她上車後,洛南商站在門口久久佇立,然後給李恆撥去電話。 “跟上顏子墨的車,確保她平安到家。” “是。” 是夜,洛南商照舊睡在一樓客房。 窗簾未拉,他就側躺著,睜著眼看著傾瀉在地板上,被窗框切割成一格一格的月光。 明明是月圓無雲的夜晚,為什麼他會覺得這麼黑呢? 黑到他覺得自己彷彿都快成為黑暗本身。 他不擅長說心裡話,就連以前,他自認為很喜歡秦以茉的時候,他也不擅長傾訴,只是覺得,把最好的給她就行。 今天,他把心裡想說的,毫無保留地傳遞給了顏子墨,可為什麼,他會覺得愈發孤獨呢? 顏子墨是月亮,卻並沒有把光亮施捨給他的意向。 因此他周身的黑暗才會肆意瘋長、越纏越緊。 指尖緊攥著蓋在腰腹位置的被子,洛南商的眼慢慢闔上。 “顏子墨……求你,看看我吧……” …… 所有的婚禮流程結束,已是深夜。 田星兒和洛銘赫作為今天的主角,直到最後才離場。 一路上,司機在前面開車,後座上的洛銘赫處於低氣壓中。 田星兒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也並沒有多一句詢問。 到了新房,門啪的一聲被田星兒關上,她手速極快地拉住洛銘赫,把他抵在玄關處,面對面,抬起頭看著他。 “怎,怎麼了?”洛銘赫以為田星兒要對他做什麼,口條都開始不利索,“咱們先洗澡,然後再……” “想什麼呢你?”田星兒嘖了一聲,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說吧,是不是因為你哥突然出現,你不高興了?” “才沒有。”洛銘赫一副彆彆扭扭的姿態。 “不說實話?”田星兒眉梢挑起,“不說實話,今晚咱們就什麼都別做,安安穩穩各睡各的。” 這回換洛銘赫環住田星兒的腰,不讓她走。 “你說得對,我是不高興,我一直在找他,他呢?明明都回來了,還不讓我知道,突然出現在我的婚禮上,算怎麼回事啊。” 聞言,田星兒把力氣都卸在洛銘赫懷裡,緊緊貼著他,然後一字一句說給他聽:“銘赫,你有沒有想過,洛南商可能是想考驗你呢?” “考驗?什麼考驗?” “看看他不在,你能把公司治理成什麼樣。” “他才不會有那麼好心……” “你們兄弟兩個,有一點很像,都是嘴硬的傢伙。”田星兒指尖輕輕掐起洛銘赫臉頰的嫩肉,“你想想這段時間,那些公司大佬們,仗著洛南商不在,明裡暗裡地欺負你,洛南商隱藏自己回來的訊息,偏選在今天這個大家都在的日子宣佈他的迴歸,可能就是為了給你出氣,嚇死那些欺負你的人。”田星兒講得繪聲繪色,像在哄一個沒吃到糖而氣鼓鼓的小朋友。 洛銘赫不說話,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田星兒颳了一下他的鼻尖:“你一路上不說話,不就是在鬱悶這件事嗎?雖然你們從來不互稱兄弟,可是你們都是洛家的人,關鍵時候,勁兒自然是要往一處使。” 洛銘赫環住田星兒的手使了勁兒,恨不得把她融在自己身體裡似的,然後將下巴擱在她的肩頭,聲音虛虛地飄在空中:“其實不光是這個,還有一件事,我有點擔心。” 田星兒摸了兩把他的後腦勺:“你說。” “你是為了幫我,用你們家的勢力幫我一把,才跟我結婚。”洛銘赫的聲音快低到塵埃裡,“現在,你後悔嗎?” 一個軟軟的拳頭打在洛銘赫腹部,雖然軟,但是用盡了全力。 “呀!”洛銘赫捂著肚子,登時炸了毛,“幹嘛打我?” “你說幹嘛打你?合著我求婚時說的話,你是一點沒聽進去啊!”田星兒比洛銘赫還氣,“我只會因為喜歡,跟你結婚,幫你,也是因為我喜歡你,你現在說這話,是不是把我田星兒的這份喜歡看得太輕了些?” “算了。”田星兒後退了一步,拉開跟洛銘赫的距離,“我不想跟你說話,累了一天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