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爬了起來,梳洗一番,又換了一身整潔的衣服,這才出得房門。
院中無一人,韓藝見了,知道長孫衝肯定已經來了,不然的話,不可能這麼安靜,於是去到前廳。
劉娥一見韓藝,真的有一種將他狂扁一頓的衝動,急忙走了過來,道:“韓小哥,你總算是起來了,駙馬爺和長孫公子可是等了你將近兩個時辰了。”
韓藝故作一驚,急忙上前,朝著長孫衝行禮道:“下官未知駙馬爺大駕光臨,讓駙馬爺久等了,還望駙馬爺恕罪。”說著他又向劉娥訓道:“劉姐,我說你也真是的,既然駙馬爺來了,你為何不叫醒我,你是不是宮中出來的啊?”
這你還怪我?劉娥只恨手中無刀呀。
長孫衝擺擺手道:“你不要怪她,是我讓她不要叫醒你的。”
韓藝一愣。道:“這………恕罪,恕罪。”
長孫衝笑道:“無妨,無妨,不擾人清夢,乃是禮數也,韓御史何罪之有。坐吧,坐吧。”
“多謝。”
韓藝很想提醒一下長孫衝,這是他家,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又向長孫延拱拱手,打了一聲招呼。
長孫延對於韓藝的演技,那是見過不少回,已經是見慣不怪了,輕輕點了下頭。
韓藝坐下之後。先是向劉娥使了個眼色。
劉娥早就想走了,趕緊道:“駙馬爺,民婦還有些事,就先失陪了。”
“你去吧。”長孫衝點點頭道。
等到劉娥走後,韓藝故作愧疚道:“聽聞駙馬爺這已經不是第一回來找下官了,不知駙馬爺找下官有何吩咐?”
延兒說的還真是沒有錯,這份等待還是值得的啊!長孫衝見韓藝開門見山,並沒有說那些官場的廢話。可見他還是有準備的,心中甚是高興。道:“實不相瞞,我找你的確有件急事。”頓了頓,他道:“你是知道的,皇上已經將放寬宵禁制一事交託給了我。”
韓藝點點頭道:“是,下官當時就在場。”
長孫衝嘆道:“但是我在家思索許久,對此仍未有頭緒。既然這事是你提出來的,想必你對此事定有所見解,不瞞你說,我已經向皇上說明,讓你來協助我。皇上也已經答應我了,我今日前來,就是來向你問策的。”
“豈敢,豈敢。”
韓藝客氣了一句,瞧了眼長孫衝,見目光充滿了期待和不安,心想,看來他對我還是沒有太大的信心,罷了,罷了,看在他三顧青樓的份上,就不嚇他了,再說這邊上還坐著一個小長孫,這父子上場,我可得悠著點呀,可別裝bi過頭了。又道:“關於放寬宵禁制一事,下官的確是有些想法,但不知是否能夠幫助到駙馬爺。”
長孫衝大喜,急忙道:“快快請說。”
韓藝道:“下官在提出放寬宵禁制時,也常在思考這個問題,為什麼會出現宵禁制,想來想去,不過就是因為兩個原因。其一,治安問題,晚上的偷盜的人多,治安難以管控。其二,就是晚上無活可幹,其實晝夜之分,不在於光明、黑暗,而是在於百姓的生計,如果黑夜裡面也有生計的話,那百姓同樣也會出門,那麼宵禁制根本不可能出現。說句不得當的話,如同偷盜是一種合法的職業,那麼每天晚上都會有成千上萬的百姓飛簷走壁。故此,只要解決好這兩個問題,放寬宵禁制不但不會給我國帶來麻煩,反而會讓我國更上一層樓,因為這會給很多百姓帶來生計。”
“你這說法倒是挺稀奇的,不過也非常有道理。”長孫衝聽得頻頻點頭,如果晚上可以賺錢的話,有事可做,百姓肯定會出門的,這跟白天黑夜其實沒啥太大的關係,又問道:“那如何解決這兩個問題呢?”
韓藝微微一笑,道:“既然是找到了根本原因,那自然是對症下藥。首先是治安問題,治安的好壞,根本不在於盜賊的多少,而是在執法人員身上,說句冒犯人的話,我覺得現在的巡卒根本擔任不了這一份重擔,因為他們連自己的責任都弄不清楚。”
長孫衝聽得一愣,道:“責任不明?這話怎講?”
他雖然不關心這些事,但是這巡卒存在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歷朝歷代都是如此,怎麼可能連責任都不清楚。
韓藝道:“那我請問駙馬爺,你認為巡卒的責任是什麼?”
長孫衝道:“當然是為了防止偷盜。”
韓藝搖搖頭。
長孫衝道:“難道這也錯了。”
韓藝道:“我以為巡卒的責任應該是保護長安城內所有的百姓。”
長孫延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