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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最後只剩下一個地方………泰坦尼克號,這是我能想得到或許能找到秋桐的最後一個地方。

望穿秋水之外107

107

孤零零的泰坦尼克號像我一樣孤零零,獨自面對千年古運河,渾似一個小家碧玉站在這裡苦候舟行遠門未歸的情人。她的情人久候不歸,如我的秋桐鴻飛渺渺。

船來如梭船去如織,激起的水浪拍打在泰坦尼克號的堆砌的石頭上,空空作響。

失意,無助,悲傷,痛苦,恐懼,絕望……一陣一陣如洪水一樣襲來。

我膝蓋一軟,跪倒在地,不停的奔跑了四五公里,我的雙腿早已像兩條越來越笨重的棍子,漸漸離開我的身體,再也不能支撐我的身體。

我的心也如那一雙痠麻的雙腿,再也承愛不起那一串串紛至沓來的心如死灰。

我忍不住伏地痛哭失聲,積蓄一週的淚水如決堤的長江之水。

春草萌牙,軟軟的草尖刺在我的額頭、臉上、頸間、有一點點痛,一點點癢,一點點按捺不住的顫慄。

我甚至希望那是一柄柄的尖刀直接刺穿我的胸口,只剩下痛。

風吹過柳樹,柳條唦唦作響,樹上有鳥兒嘰嘰喳喳,草叢裡有淺淺蟲唱,遠處有一群女孩子清脆的笑聲,還有幾個男孩子爽朗的歌聲,春天裡萬物生長,一切都是那麼快樂。

草地裡傳來奔跑的腳步聲,那是男孩子女孩子追逐嬉戲的腳步聲,愉悅向音樂一樣寫在那些腳步聲裡,他們正在向我這邊靠近。

我拼命止住哭聲。

我想避開,卻不知避向哪裡。

啊,你在這裡!

一聲輕呼,一隻柔柔的小手摸上我的頭髮,一陣熟悉但久未盈鼻的淡香,然後靠過來一個溫軟的身子。

秋桐,秋桐!我大叫一聲,腰身一直,抬起頭來。

秋桐蹲在我面前,一臉憐惜,撥開我額前凌亂的頭髮,用面紙在我臉上細細的擦拭,看你,都這麼大個人了,還滿臉都是眼淚鼻涕的。

我緊緊抓住她的手,不讓她動,你別走,你別再走。

她一動不動看著我,眼裡也蓄滿一池清水,低聲說,那你別再流淚了,我擦都擦不乾淨。

我胡亂用衣袖抹了一把臉,又緊緊抓住她的雙手,惟恐一放就再也把握不住,好,我不哭,我不會再哭!

她從我手裡掙脫一隻手,又抽了一張面紙掩在我眼上,才說不哭的,眼淚又不爭氣啦!然後抱住我,我不會走的,你趕我都不會走的。

風吹過柳樹,柳條唦唦作響,樹上有鳥兒嘰嘰喳喳,草叢裡有淺淺蟲唱,遠處靜悄悄地,男孩女孩們已經走遠,春天萬物生長,一切都那麼祥和。

我,有點餓了。秋桐從我肩上支起頭。

我說,我的包裡有吃的。我開啟揹包,裡面有我剛才在肯德基買的四隻葡式蛋撻,那是秋桐每次去肯德基必不可少的東東。

可是經過我的一路奔跑,揹包裡面一踏胡塗,課本凌亂,肯德基的紙包慘遭蹂躪,四個黃澄澄的蛋撻像四團漿糊一樣奄奄一息。

哦,都爛了,我臉一紅,說,吃不得了。

不,我就愛吃這個。秋桐撿了一個蛋撻剝開紙皮放在嘴裡,咬了兩口,突然小嘴一撇,眼圈一紅,似乎要流下淚來。

我說,別吃了,爛成這樣,當然不好吃的……

她輕輕搖搖頭,掰了一塊喂到我嘴裡,說,不是,這是最好吃的一次。

望穿秋水之外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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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太陽像瞌睡蟲一樣讓人懶洋洋提不起半點精神。

我仰躺在草地上,秋桐頭枕在我的胳膊上。

秋桐說,今天還要不要去上課?

我說,你說呢。

秋桐說,現在十一點鐘,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要不……

我說,要不,小睡一下,下午再去,這該死的眼皮,老是打架。

秋桐沒有吱聲。

我說,吱聲兒。

還是沒有吱聲。

我支起頭來,發現她並沒有意見,而且已經先行把眼睛閉上。

連日裡心神不寧魂不守舍神經如一張繃緊的弓弦,一旦放鬆,便覺精疲力竭睡意濃濃,當下眼睛一閉,就此沉沉睡去。

朦朧中,四面八方湧出一群螞蟻,抬了我就走,像小時候的遊戲,用一條青蟲引出一窩螞蟻來抬了就走一樣,我就是那條青蟲,有幾隻螞蟻得意洋洋地爬到我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