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那邊同時證實在白色保時捷車和員警離開之後不久,又有車輛出入過的行跡。這就令那座倉庫顯得更加可疑,分明員警已經檢査過沒有疑點的。
第二個電話來自湯尼,“總經理,我看到你的車了,對,我就在後面,江氏最頂尖的保全人員都跟了來。後面還有高局長臨時增派了的援助警力,很快就能趕上來。”
江颯瞥了眼雨水傾瀉而過的後視鏡,抿了抿嘴唇,繼續急速向前駛去。
蔣元君從明泰中信大廈頂層直接入到地下車庫,取出他的法拉利跑車。在雨夜的公路上狂飆,身後跟著的是以高昂代價向愛麗絲借來的法國僱傭兵,他此時並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計算在和愛麗絲的交易中他損失了多少,也沒有心思去揣奪唐安琪有可能已經被救走,他只是一心想要開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雨水越來越大,越深入郊區,路況便越差,法拉利跑車的底盤太低,這樣凹凸不平又時有泥濘的道路對車子的高速前行十分不利,他焦急地望著導航儀上目的地的距離,咬著牙對著車子叫道,“很快就到了。再堅持一會!”
這時,車裡的無線電忽然響起。是在前面開道的法國僱傭兵在報告前面路況,“先生,前面有車擋路!”
蔣元君精神一振,這烏漆麻黑的夜裡,路燈昏暗,又下著瓢潑大雨,因為沒有確切到門牌號的地址,他總害怕導航出錯找不到路,或者錯過了倉庫的位置,但如果前方有車子擋住去路。那就證明他至少沒有走錯路。
他按下通話儀,“替我把車道清理出來,讓我透過。”
他將車子停在一側,下車看到雙方人馬已經扭在一處。蛛形綱的人都是窮兇極惡的匪徒,法國僱傭兵訓練有素力量強大。彼此人數相當,一時打得難分難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分出勝負來。
蔣元君抬頭看了看腕錶上分秒嘀嗒而過,皺了皺眉,重又上了車,往後倒了一些,狂踩油門,以最大沖力將擋道的那輛車撞飛出去,清理開道路,雨勢漸大,這樣的撞擊在密雨中有種悲愴的美。
他下車看了看法拉利的前臉整個都蹩了進去,心疼地輕撫一下,好在這次衝擊對法拉利跑車並非致命,他嘗試發動引擎,車子的主體並沒有太大損傷,總算還能向前跑,他衝著領頭的那個僱傭兵打了個手勢,然後便發動車子,向著前方目的地繼續挺進。
但不過是幾百米之後,便有一輛黑色SUV從他旁邊呼嘯而過,速度快得驚人,蔣元君擔心對方會對唐安琪不利,竭盡全力地猛踩油門向前衝,可惜速度卻總是上不去,眼看著前方几百米處就是倉庫,他狠了狠心,將車停在路邊,不顧傾盆大雨當頭淋下,下了車,冒雨向著前方的倉庫狂奔而去。
他的擔心是多餘的,那輛黑色SUV裡坐的是江颯。
江颯的表情是一貫的冷靜從容,看上去似有成竹在胸,但若是仔細檢視,便能發覺細密的汗水從他的額頭慢慢滲出,他雙眼中裡的急切和焦慮溢於言表。
本來再檢查一次倉庫不過是想找到一些線索,從而確定唐安琪的真正位置,但距離倉庫不遠處的兩班人馬慘烈的廝打,卻令他的心再一次真真切切地被提了上來,這不會是個巧合,如果倉庫裡什麼都沒有,絕不會有人在這裡打鬥。
他順利地從車道上透過,並沒有派人留下來參與戰鬥,他心裡很清楚,高局長增援過來的那些警力很快就會趕到,那些爭鬥的到底是什麼人,很快就會有定論,而他的目標在前方,只在前方。
荒僻的郊外,密雨中的倉庫,沒有路燈,眼前的視線一片模糊不清,就算透過車燈來照明,也不能很清楚地看到完整的情況。江颯找到倉庫的大門,用力地拍打著,“有人嗎?裡面有沒有人?”
雨聲太大,完全吞沒了他的問話,他將耳朵貼在鐵門之上,並不能確定裡面到底有沒有人,只好折回到車裡,從後備箱取出相對合用的工具,打算將門撬開。
而此時,倉庫裡面折騰了一個晚上想要將腕上綁繩弄開卻徒勞無功的唐安琪,此時已經筋疲力盡,從二層鐵梯上挪下來費了她太大的力氣,好不容易滾下來後才發現地面上的反光純屬誤會,那不過是一灘明晃晃的水漬,對方的清理工作做得一流。
似乎是算定了她不會安然地靠在樓上等死,那些人將訊號干擾器放置在了相疊合起來的集裝箱鐵盒的頂端,那裡太高,兩個被束手束腳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夠得到。
明白這些事實後的唐安琪,越發覺得這次綁架的詭異,可她來不及細想,心神又被沈閱分了去。
這傢伙自詡曾經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