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江燦重新回到唐安瑞的身份的話一場腥風血雨,怕是無法避免的。
江颯那樣死裡逃生的好運氣,不是每次都有。
唐安琪的心裡忽然有些猶豫起來。
“安琪!”張君婉笑語盈盈地揮手。
唐安琪掩住心內的千頭萬緒,笑著上前,“江二叔,江二嬸,你們來了。”
她轉頭望向他們身後,語氣中略帶幾分詫異,“江伯母怎麼沒來?”
林芳茵雖然脾氣有些古怪高傲,但對這些豪門宴會卻是來者不拒的二房回國之後,她和張君婉這對家世出身性格氣質完全迥異的妯娌倒出奇地沒鬧出一點不合,凡邀請了江家的宴席,必然成雙成對地出現。張君婉面上有些無奈,見四下無人,悄聲地回答,“大嫂回了葡國。”
離婚判決書還未下達,江伯倫近來糾纏得緊,林芳茵不堪其擾,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回了孃家。
如今葡國林家是由她的親大哥當家,知道這些年來妹子處境不好,也不知道挑了多少次話頭要讓她離婚,但她偏不聽,這回好不容易遞交了離婚申請,又是為了避開江伯倫而來,他自然將妹子保護得周嚴。
江伯倫去了兩回都碰了壁,但礙於林家在葡國的權勢滔天,終究是無可奈何。
江燦笑著讓父母先行,自己卻拉住了唐安琪。
他略有些忐忑地問道,“安琪,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唐安琪一窒,隨即展顏歡笑,“是,還當真有很多。不過這會不是說話的時候,咱們得快點進去,隨意應酬一番,然後到時間點就從後門溜。你看如何?”
她這話說得半真不假,像是在開玩笑,又像是真的有事,一時倒令江燦有些吃不透,但他向來是個寬和的性子,並不十分較真,所以便笑著點了點頭,“也好。”
唐安琪和江燦進宴會廳的時候,唐四海正在對高大同低聲吩咐著什麼,見了那抹嬌小俏麗的影,忙舉了舉手,“安琪,爸在這裡。”
打扮簡潔容顏清麗的少女便一臉歡喜地朝他那裡跑了過去,溫文爾雅的少年則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
參與宴會的名流貴婦都長著七竅玲瓏心,見這父慈女孝的情景不由都在暗自裡揣測著,今天這麼重要的宴會,唐太太作為女主人沒有出席,這個中到底有什麼深意。
唐安琪笑著撲進唐四海的懷抱,“爸!”
自從上次在smatwn給他提前慶生後,她心裡總有些害怕和父親的關係從此會變得尷尬,但之後每週末的見面卻證明了她的擔心總是多餘。唐四海雖然沒有再提及那些事,但不管是從高大同還是從羅叔那裡得來的訊息卻是,陸東虎手中的權勢在被慢慢收回,而陸雪琴最近也頗受冷待。一次晚飯後的庭院散步,唐四海頗有些惆悵傷感地說,“安琪,你媽媽的事我已經細細地思量過了,雖然你陸……雪琴確實有可疑,但到底沒有確切的證據,時隔那許久,恐怕再不能以法律公正論斷。”
明月光下他的眼中晶瑩,語氣中的自責和無奈太過明顯,令唐安琪有些不知所措,他說,“沒有真憑實據,安賜又還小,我實在不知該如何拿她是好。只能……這樣了……”
唐四海口中的“只能這樣”便是像今日這般,不令陸雪琴出席任何宴席,不讓她以唐太太的身份在外露面,他調開了她素來常用的司機,雖然並沒有限制她的行程,但卻變相得有監視的意味。
沒有真憑實據,不能訴諸於法律,唐安賜還小,需要母親陪伴再加上唐氏國際的形象和輿論監督,他總不能無緣無故沒有說法地就和陸雪琴離婚。
所以,這已經是他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對於這結果唐安琪已經滿意。
葉淑嫻的死因雖然成謎,但到底是過去很多年的事情了,真相如何只能靠推斷,但推斷卻是不能成為證據的。她本也就沒有打算要以這個原因將陸雪琴逐出唐家。
她所期望看到的,是唐四海的態度,而現在唐四海給了她態度,令她可以安心地籌謀,以地毯式的搜捕方式,一步一步地將陸雪琴的陰謀擊碎,將陸東海繩之以法。
唐四海笑著問江燦,“你哥沒來?”
從前因為唐安琪的關係,江燦就時常在ocean出沒,唐四海欣賞他溫潤的品性,向來待他如同自家子侄,遠比別人要更溫和,現下唐安琪和江家又有了那層關係所以他對江燦的態度也就更加親切隨和。
江燦嘴角輕翹,臉上的表情如同冬日暖陽,“嗯,今夜是江氏集團內部的聖誕晚宴,哥要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