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要搬回來住就搬回來住,說要二十四小時輪值就二十四小時輪值,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她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他們防賊似得守著唐四海,不就是要防備我嗎?東虎,你倒是發句話,現在該怎麼辦,繼續這樣僵持下去,等著唐安瑞羽翼豐滿,把你從唐氏踢開嗎?”
幽暗燈光下,陸東虎表情晦暗不明,半晌露出笑意,“原本我還擔心萬一唐四海出了什麼事,要怎樣才能把你從裡面抽身而退,現下,唐七秀卻為我們解決了這最難的問題。”
金絲邊眼鏡之下,是充滿自信的眼神,“姐,這幾天你徹夜照顧姐夫,身體都垮下來了,我看輪值這樣的事,你就交給唐七秀去管吧,你最近也不要再來這裡,最好也少給我打電話,就安心在家裡養病。其他的事,我來解決就好。”
陸雪琴一驚,“你想要此時動手?”
她忙搖了搖頭,“唐四海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這人算是廢了,就算醒了也無大用,只要再讓他受驚幾次,不必髒了你的手,他也是必死無疑的,何必要……”
陸東虎冷哼一聲,“如果不是橫空冒出一個唐安瑞,咱們只要等著看唐四海慢慢死去就好,但現在情勢不同,有唐安瑞那小子在,安賜根本沒有繼承的機會,要想按照計劃繼續走下去,必須要動別的腦筋。”
他眯了眯眼,目光中滿是犀利,“我倒是想一不做二不休索性除掉那小子,但那小子身後的援助太強,多少雙眼睛盯著,要是此時出事,媒體立刻會大做文章,於我們十分不利。倒不如,直接把唐四海那老東西做掉,還能省點力氣。”
陸雪琴輕輕點頭,隨即又有幾分疑惑,“你確定唐四海沒有立下別的咱們不知道的遺囑?”
她眉頭皺起,“看那份鑑定書上的時間,過年之前,他們父子就已經相認了,這兩三個月的時間,你能保證唐四海就沒重立過遺囑?”
陸東虎冷笑,“最近半年唐四海的行蹤都已經調查清楚,龐律師那沒有,沈律師那沒有,那份親子鑑定書的公證律師那邊也調查過了,沒有可疑的地方。唐四海如果繼續活著,我奈何不了唐安瑞,還要眼見他繼續坐大,到時候他名正言順地繼承唐氏國際,我們這些年來的籌謀就都全白費了。”
他目光微閃,接著說道,“但如果他死了,那就不一樣了。姐手裡,不是還有那份遺囑嗎?”
危險正悄然逼近,但不管是唐安琪還是唐七秀都絲毫未曾察覺。
陸雪琴起初極力想要把照看唐四海的任務攬在自己身上,一開始實行輪班制度時,還時常不請自來,但自從唐安琪從美國僱傭的保鏢到任之後,她的興致便慢慢淡了下來,只在輪到她的時間過來坐一坐,再沒有先時那樣積極。
唐安琪不敢掉以輕心,病房四周的保安越發嚴密,還不動聲色地在唐四海病房內加裝了好幾個隱形攝像頭,派人二十四小時全程監控著加護病房。
又過了幾天,陸雪琴在家裡樓梯上踩空狠狠地摔了一跤,醫生判定腳踝處有輕微骨折,打了石膏固定,令她在家裡休息,傷筋動骨一百天,她便不能再去醫院。
她望著綁了厚厚石膏的右腳眉頭深皺,“七秀,我不能過去照顧四海,你們幾個就又該多辛苦了,我實在不該那樣不小心,自己受這傷痛倒也罷了,還拖累你們。”眼神裡偶爾閃現的不甘和委屈,令唐七秀心裡很是不舒服,她沒好氣地回答,“大哥身邊又不是少了你不行,你在家裡好好養傷吧,別來醫院添亂就行。”
唐安琪知道了,雖然心裡覺得有些奇怪,但陸雪琴從摔倒到進醫院拍片子整個過程都有唐七秀親見,想來做不了假。在這幾天的精密佈置下,唐四海住的加護病房安保嚴密,敵人要想對他不利,需要越過重重關卡,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所以,她便將陸雪琴這頭暫時放下了心思。
表面的平靜一如既往,暗地裡的波濤洶湧持續進行,在這種詭異的僵持和忐忑的防備中,時光荏苒,很快便到了五月。
商學院的教室裡,下課鈴響,計量經濟學的楊教授一邊整理課本,一邊威嚴宣佈,“我這門課下月中旬就要進行考試,是閉卷,試卷難度較大,我也不會劃什麼考點範圍,只要你們每一次上課都認真聽過,應該就沒有問題。但……”
他犀利目光投射到後排,語氣嚴苛起來,“這次考試的卷面分只佔最終成績的七成,還有三成是平時上課的情況,如果有同學有過缺席情況,那就要自求多福了,別人考了六十分就能Pass的,你們沒有平時成績,便要打個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