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隨後努著嘴對皇帝道:“皇帝哥哥還不出來說話嗎?是打算一直這麼冷眼旁觀下去?蕊喬的生死倒是小事,陛下被人肆意玩於鼓掌之中卻是大事,太后更是眼睜睜的被欺瞞。”
皇帝正喝茶,聞聲不由笑了出來,結果不小心嗆了一口,芬箬忙過去用帕子為他掖了掖嘴角,只聽皇帝含著笑意道:“朕就是想看看你能淡然到什麼時候。”
蕊喬不滿的半扭過身子去,頗有點和皇帝賭氣的意思,小兩口當著眾人的面打情罵俏的鬧彆扭,殊無半分避諱,反而多了幾分親暱,羨煞旁人。
皇帝對著蕊喬雖是滿含憐愛之意,望著她身側的張司勳卻是周身升騰起一股殺氣,嘴角噙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對太后道:“母后,要想知道那帕子的主人是不是蕊喬很簡單,拿朕身上這件物事去比一比就知道了。”說著,解下腰間的一個香囊,遞給了太后。
太后只瞧了一眼,便知針法不同,絕不是出自一人之手,但見這香囊玲瓏可愛,緇色的綢布帶上用纏絲金線繡著‘蠍子,毒蛇,蜈蚣,赤虎,蟾蜍’共五毒,便放在掌心中把玩。
蕊喬上前解釋道:“回母后的話,這才是媳婦親自為陛下所繡貼身之物,媳婦動手之時,陛下在一旁也見著了,只因這端陽節將至,媳婦那裡的蛇蟲鼠蟻漸漸多了起來,媳婦怕陛下也受到驚擾,便為陛下繡了這‘五毒俱全’的香囊,意寓‘百毒不侵’,裡頭用的是艾草粉磨製成的餅,既可驅蟲避疫,又再配上宮裡的合歡花,擋了這艾草濃烈的氣味。”
太后滿意的點頭笑道:“很好,很有意思。你有心了,哀家瞧的出,這針法與那袖帕上的截然不同。哀家還不至於老眼昏黃到是非不辨的地步,可看的清清楚楚呢!只是哀家問你,你宮裡最近多了很多蛇蟲鼠蟻嗎?”
蕊喬可憐兮兮的點頭:“宮人們都說那是就近著御花園的緣故。”
太后蹙眉道:“怎麼可能?萬不該如此啊!”轉頭問淑妃道,“你的儲秀宮可才算是離得上御花園頂便利的,你宮裡可有這些?”
淑妃搖頭:“媳婦一早便著奴才備下了艾草和菖蒲,當真不見那些個髒東西。”
太后緊張道:“如貴人身邊的兩個奴才給哀家上來,回哀家的話,可曾有好好服侍你們主子?”
鈴蘭和木槿趕忙上前跪下,坦誠道:“回太后的話,奴婢們日也清掃,夜也清掃,還用艾葉燻焚,但是那些腌臢玩意兒就是不盡,有一次夜裡爬進來老長一條竹葉青,噝噝吐著信子,委實驚擾了主子的休息,主子便不讓萬歲爺來了,還親自替萬歲爺編制了這香囊,我們主子可是心心念唸的都是萬歲爺。”
太后抿唇道:“這蕊哥兒剛有了身孕,宮裡就多了蛇蠍之物,惹得皇帝不便過去探望,接著又有人來魚目混珠,還真是煞費苦心。哀家以為,皇帝當多派一些羽林衛守著合歡殿,至於這小吏——”太后‘哼’的一聲冷笑,鳳眸一咪,金護甲直勾勾的向著張司勳道,“這是前朝的人,還是交由陛下審問,到底是何人指使,意欲何為!”
最後四個字,簡直是一字一頓的從太后的齒縫裡蹦出來。
皇帝淡淡道:“兒臣也是這個意思。來人吶——!”
海大壽自廊下轉了進來,皇帝道:“將此人押下去,綁至未央宮,朕要親自審問。”說著,站了起來,長身玉立,走到張司勳身旁,一腳踢開他的頂戴,涼涼道,“身為我大覃官員,你也配?!”
那張姓小吏嚇得渾身癱軟,趴倒在地,連呼:“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太后饒命啊,太后饒命!如貴人,求如貴人高抬貴手!”
蕊喬以手支頤,淡淡道:“不要說本宮不給你機會,方才本宮可是一再的問過大人你,是否還要繼續汙衊本宮,還記得你是怎麼回答的?言猶在耳啊!張大人。”
張司勳見央告無門,只得一狠心一咬牙,攀爬到鍾昭儀和趙美人跟前道:“娘娘,兩位娘娘大發慈悲。”說著,朝趙美人磕頭,“公主,如今只有公主可以救得了下官了。”
“放你的狗屁!”趙美人怒目橫視,驕吒道,“來人吶,還不快將他拉出去,還待他汙衊多少人!最好給本宮剪了他的舌頭,再扔進糞池裡去,還我後宮一個安寧。”
話畢,門外的侍衛正好也進來將張司勳拖走,順便還用臭布條塞住了他的嘴,任由那姓張的雙腿亂蹬也是無用。
鍾昭儀不安的絞著帕子,眼尾看著趙美人,後者卻是毫無異樣,鍾昭儀的心如同跌進冷水裡一般,從頭涼到腳趾,似乎終於明白過來自己已成棄卒,當下身子一軟,險些從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