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概給我介紹了工作流程後,又拿了一個賬本出來,上面詳細記錄了成本價格、人工、以及其他雜項開支,賬目很清晰。
我看了之後,覺得很滿意,徐茂林應該是個誠懇明白的生意人。不過大家剛開始合作,話還是要講明白,於是我道:“我也很直的人啦。怎樣收購舊隨身碟我也不大明白,開始我就只是拉業務單了,業務利潤你談個提成比例吧,差不多就成。關於大單需要的墊付成本,你也可以說個數。”
最後敲定了一個簡單的合作協議,好比是256M的隨身碟,按照單的大小,200臺以下,徐茂林按照90元每臺的價格出給我,現金結清,多餘的部分歸我,大於200臺的,大家各出一半資金,刨除成本、人工等,利潤平分。
和別人合作,固然合作物件的為人至關重要,但,好帳不賒,大家提前講清楚,以後也就不會有糾紛。
我按照以前推銷手機的方法去做推銷,一段時間下來,收效甚微。看來隔行如隔山,賣手機的不一定就會賣隨身碟。銷售出去的一些貨還都是些熟人、老鄉自己用幫忙消化了。
有一次,我問徐茂林,目前他的大一點兒的客戶都是哪兒的人,徐茂林道:“都是些內地北方的客戶。”
想想很有道理,我們的貨就是些打著“sony”、“toshiba”的冒牌貨,這些貨應該只有在不太注重產品質量、期望價格低廉、講面子的內地城市會比較好銷一點兒。
可是內地的客戶怎樣尋找?
準備了一段時間後,我準備去內地走一圈,目標是四個城市:濟南、鄭州、西安、蘭州,濟南是我的大本營,有不少同鄉、同學;鄭州是內地貨物流通的中轉站,那個一直幫我走手機的河南老鄉曾打了幾次電話邀請我去鄭州走一趟;蘭州有我的一個同學,現在下海了也在倒騰一點兒生意;西安是從鄭州到蘭州的中間站,順路去逛一逛。
跟朱靜打了聲招呼,說是內地客戶有一些帳務糾紛,坐上火車就出發了。
先到濟南,我有不少同學都在這個省會城市打拼。晚上喝酒侃大山,白天就我帶了樣品就在各電子交易市場轉悠,老家的賣隨身碟的老闆們要麼直接說不感興趣,要麼就說:“你放樣品在這兒吧,有訊息我通知你。”
有個淄博的專門買品牌機的老鄉有點兒興趣,說:“我認識一些大的廠家,他們會採購隨身碟做禮品,每次量都不少,你要是能把包裝再做漂亮一點兒,應該就好賣出去了。”我答應他想想辦法。
還有個老鄉對我說:“如果你能把保修時間做到3年,我可以經常在你這兒拿貨。”這個我也做不了主,徐茂林原來的做法是隻保修半年,不過我答應他回去商量後給他回話。
又聯絡了幾個客戶後,我去了鄭州。
鄭州的東風路上的科技市場有很多做隨身碟的,其中就有我們這種作冒牌隨身碟的。對比了很多櫃檯的同類產品後,感覺我們的產品價效比也就很一般,不過似乎他們的保修時間也給我們的一樣,最長的也就一年,於是我打電話給許茂林,問他能不能把保修時間加長,售後服務加強一點兒。
許茂林在電話那頭沉吟了一下,道:“按照我過去做隨身碟的經驗,這件事情風險很難說,一般要看我們買的舊Falsh的貨色,還要看用什麼住隨身碟控制器,現在國內新出現的一些控制器和有些臺灣產的控制器質量都不穩定,如果產品質量不穩定的話,保修會把我們給拖垮。這樣了,你自己掌握吧,到時候我們根據不同的物件發不同的貨。”嗯,聽起來是個不錯的主意。
於是聯絡了幾個客戶,告訴他們我們的保修可以做到2年,果然,有幾個客戶馬上表示可以試著代理一下我們的產品。
西安的情況和濟南差不多,加上人生地不熟,沒什麼成績出來。
我的蘭州同學原來是一個大化工廠的技術員,下崗後,開始自己做一些計算機組裝修理的業務,基本上和深圳陳哥做的業務是一樣的,只不過業務量小多了。他也沒有賣過隨身碟,但我還是給他留下了幾個樣品,讓他做做試試看。
算算我出來已經十多天了,幾個手機客戶還催著我發貨,於是打道回府。
朱靜見我回來,先是狠狠地訓了我一通,怪我出去時間太長,接著晚上帶我去大吃一頓,最後還是開房好好地溫存了一把。
發貨給內地表面上看起來利潤會高一些,但時間長了,你會發覺事實並非如此,保修期過長會蠶食一大部分已經裝在口袋裡面的鈔票。還有,內地的客戶幾乎沒有準時付款的,一般要壓貨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