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輩,可以替蘇小溪做決定。這種事情。還真的是必須蘇三郎來做主的。
這個事情不能定下來,那隻好先簽下合約了。
這一次,還是得蘇三郎出面簽約……好吧。是畫押。
可憐蘇三郎一個莊稼漢,拿了那個一式三份的合同看著。大字不識一個。合同怎麼寫,蘇二妞不管,但是怎麼制定的合同,蘇二妞是要做主的。
陸家會做生意的是陸偉舫,陸老爺就先擬定了一份合約。
“小溪可認得全字?”
這話偶一聽,好像是貶低蘇小溪,但是蘇二妞卻是知道的,這話是例行一問。
蘇小溪拿著看。說不全認得。
這下好了。一個不認字的都沒有,咋辦?
蘇二妞瞥了一眼那合同紙,字雖然是繁體字,她還是認識的。不過她沒說她認得字,卻是抱臂上觀,邊說了一句:“讀唄。俺們家沒有認字的人,還能沒有聽不懂話的人了?”
得,從來大事才著手,小事丟給下面人做的陸老爺親自把那合約讀了一遍。
讀完之後,他就去問蘇三郎:“行嗎?”
“不行。”
蘇二妞沒等蘇三郎說話。立刻就發表了意見,不是她要拿大頭。而是這份合約實在不嚴謹,要是想要鑽空子。實在是太好鑽了。
陸偉舫倒也不生氣,反正他也熟悉了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還好聲好氣地問:“怎麼就不行了?”
“第一,合同中提及的蘇家可以分陸家糊塗居每年的純利一成,但沒說這純利是按月分發下來,還是按年。你要是拖個十年八年的呢?這個文案裡一定要重點標註下,每月的幾號發紅利。
第二,這文案裡有提及,可以分純利給俺。也就是蘇二妞。但是俺要是出了意外呢?是不是這個紅利俺家就沒有得收了?這肯定不行。”
蘇二妞先提出比較明顯的漏洞,後來又陸陸續續提出或者刪除。或者補充了很多的條款。
這一來一去,又花費了半個多時辰。才把合同定了下來。
陸偉舫一開始還真的或多或少有想賺便宜的想法,但是在後來蘇二妞提及的一些條款的不嚴謹,糾正了一些條款的之後,陸偉舫心知,這是個明白人,糊弄不了。
這樣想著,心裡又忍不住又是驚奇又是佩服。驚奇的是一個小娃娃,沒經過啥市面,怎麼就好像那些老狐狸一樣精明。佩服的也正是這一點。
最後當然還忍不住在心裡狠狠罵娘。
這小孩兒慧聰近妖了。
這怎麼能是生在這樣一個莊稼漢的家裡……
陸偉舫就忍不住抬頭看了看蘇三郎。撇撇嘴不做聲了。
終於是把合同條款商定好了,陸老爺又寫了一式三份的合同。
“還是讀?”
“讀。”蘇二妞嘴裡說著“讀”,眼睛卻直勾勾地往桌子上那一式三份的合同紙上瞅著看。……信任是建立在相互的基礎上的,可別怪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陸三老太爺倒是好奇地問了:“小娃,你讓讀一讀,就不怕我們糊弄你?讀的和寫的不一樣?”
蘇二妞憨實地笑了,軟嫩的聲音說道:“咋會呢?您的名望在這兒,陸家的聲望在這兒擺著吶。陸老爺也是光明正大的人物,沒必要耍這種上不得檯面的下九流吧。”
這話要是換做蘇三郎這樣的成年人來說的話,誰也不會驚怪。可是這話偏偏是從個幾歲大的瓜娃子嘴裡說了出來,偏生這瓜娃子說這話的時候,還笑的那是一臉的憨厚……這也……太那個啥了。
反正在場的陸老爺和陸三老太爺無來由感到一陣的違和感,二人對望一眼,都看明白對方眼裡的意思了。
這時候,蘇二妞又笑的十足十的狐狸,說了:“其實真的要是俺看錯人,信錯人了,也沒啥關係,那不是有句老話叫做‘十八年後俺還是一條好漢子’嘛,大不了從頭再來唄,怕啥?
只要啊,俺這裡,”她指著自己的腦袋,笑嘻嘻衝則陸老爺和陸三老太爺說:“只要俺這裡有貨,有真材實料。俺還怕沒有伯樂嗎?”
這也真敢說啊!
撇去性別不說,如果今天換做一個成年人和陸老爺談生意的話,事兒到了這個份兒上。那人肯定不能是這麼個回答的。
肯定不是說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是啥威脅的話。她倒是好,不裝模作樣,也不威脅一番。就只說她自己腦袋裡有貨,還敢把自己比作千里馬。
當下陸家老少的臉就忍不住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