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自己。或者說,他根本就不討厭自己。
越凌風斜靠窗欞,看著封翎月消瘦的側臉,“你說馮淺……該拿他怎麼辦?”他確認,封翎月一定知道很多關於馮淺的事。
封翎月垂下眼瞼,凝聚渙散眸光,目光鎖定在眼前少年的臉上。良久,淡淡的吐出一句,“那是你們馭鬼樓的事。”
“可你是未來馭鬼樓樓主的夫人。這不也是你的事嗎?”越凌風又耍起無奈來了。他知道,自己必須時時刻刻的纏著這人,直到他煩了,接受了,他就可以安心了。若是放鬆一刻,說不定這個人就會消失了。就像昨天的陽光一樣,一個不小心,就過去了。無論第二天再怎麼努力,也都找不回與昨日相同的陽光了。
封翎月果然被這句話給逗生氣了。睨了越凌風一眼,轉身就離開了視窗,走到桌邊坐了下去。好不容易重聚光輝的眸子又變的渙散無神,盯著桌子上的瓷杯發著呆。可也依然能夠看出他內心的惶惶不安。
“反正我今生就得娶你。”越凌風不依不饒的追了過去,在封翎月跟前坐著,又厚著臉皮的拉住了封翎月冰涼的手。
對上越凌風似孩童般的笑顏,水汪汪的眼睛,封翎月無奈的憋了憋氣,抽回了手,又短嘆兩聲,“同為男子豈可為人之妻。”
“那如果你是女的,你就會嫁我為妻了對嗎?”越凌風沒大腦的說著。笑的卻是又痴又傻,眸光清澈無邪,與江湖中的魔頭越凌風宛若兩人。
封翎月狠狠的看著他,想著剛發生不久的事,心下更是恨,莫不是越凌風已將自己當做了女人?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越凌風急忙解釋著,“同為男子又如何,有情便可。不是嗎?翎月。”
“若是有情,又豈需強留。”封翎月說的越發的輕聲了。
越凌風道,“那是因為你太無情了,連骨子裡都是冰涼的。”
封翎月天生體寒,可他卻並不怕冷。越是冷,他反倒是越喜歡。
越凌風緊緊的握著封翎月的手,一副再也不要鬆開的樣子,“我們出去走走可好,黃昏下的風月閣是最美的。”
“我已看了近二十年。”封翎月淡淡的拒絕道。
越凌風吞吐著,腦子裡直想著該說點什麼,或者做點什麼來惹佳人一笑。可他又實在是想不到什麼來。馮淺的威脅還在眼前,可他卻滿心思的惦記著這個惹他心慌的男子。
呆在這個男子身邊,他可以覺得滿足,可以安心。可他卻也依然無法放下馭鬼樓。只有成為馭鬼樓的樓主他才可以掌控他人的命運,他才可以自由。
只有自由的人,才有資格傲視群雄,睥睨天下。在坐享山河的同時,又懷擁佳人。
他貪心,他嗜血,可他也同樣愛著……
透過那單純的,充滿了欲。望的眸,封翎月似已看出了他內心所想。輕描淡寫的道,“你大可去忙,在我的傷還沒好之前我逃不出去,也不會白費力氣去做那無功之事。”
越凌風又緊緊的抱了抱他,側臉在封翎月臉上親了一下,“為了傷能好,以後能夠從我身邊逃走,你可一定要好好吃藥。”
還真是孩子氣!封翎月在心裡默默嘆道。
作者有話要說:
☆、情雖深意不合
越凌風又是忙到深夜才睡了去。馮淺在外偷窺了許久,直到越凌風睡下才悄悄地關好半合著的窗。
“看夠了?”冷的讓人發顫的聲音幽幽響起,這個聲音對馮淺而言自然不算陌生。所以在他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臉色變得自然是比常人要難堪許多。
“是你?”馮淺略驚訝的看著背靠紅漆圓柱,兩手環抱胸前的萬小刀。萬小刀放下抱在胸前的手,揚起左手捋了捋披散下來的發,“我以為你已經忘了我了呢。”
“想忘,可是不敢忘。”馮淺也冷著面回答。兩人很有默契的離開了這條長廊。他們都很清楚,只要在這裡多停留一刻,就有可能會吵到剛剛睡下的越凌風。
“跟你合作還真是件危險的事。”邊走,萬小刀邊道。
馮淺道,“還是那句話,我需要你。”
“咿!”萬小刀忽的頓住了腳,馮淺也停下,回頭看了他兩眼,然後繼續走。萬小刀也跟了上去。
馮淺道,“我需要你,可當我知道你不可能在為我所用的時候,我只能想法子先殺了你。”
“看來我的存在對你的威脅很大呢。”萬小刀摸著下巴道。忽然放快了腳下的速度,修長的身影宛若落葉般隨風飄起,繞過長廊上的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