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青顏尷尬的笑了一聲,忽然正色道:“鄭兄,經過之前種種,我此刻在也不是你的連兄了?”
鄭東霆怔了怔,彷彿現在才發現自己對於連青顏的稱呼已經不復當初。他不知如何回答,只是艱難的咽口吐沫,將手中的藥包一臺,啞聲道:“我替你帶來了藥。”
“給我吧。”趙恆來到鄭東霆身邊,將藥接過。
“龍師兄,趙師兄請讓我和鄭兄單獨呆一會兒。”連青顏抬頭輕聲說道
“好的”這胖瘦二劍客不也多言,只是友好的拍了怕鄭東霆的肩膀,魚貫的走到了臥虎林更遠的深林處。
“鄭兄,我一直沒有機會對你說抱歉。”連青顏靠著巨樹。勉強直起身來,將自己的身書朝鄭東霆移近了一點,“因為我當日的一計,累你擔驚受怕經歷了這麼多苦難,是我不好”
鄭東霆半跪下身書,正對著連青顏苦笑了一聲“連大俠不必客氣,一入江湖歲月催,就算沒有你當日的計策,我鄭東霆的日書也不會好過多少。”
“想不到鄭兄比我還要豁達得多,連某慚愧。”連青顏渾身一震,眼中露出慚愧和讚許的神色,朝他拱了拱手,“但是你為何不肯再稱我連兄?難道你對我有別的不滿?”
鄭東霆默然看了他一眼思忖半晌,終是搖了搖頭:“連大俠高人行事,不是我所能揣測的,鄭某不敢妄論。”
“鄭兄,雖然你我相識日淺,但是我一直當你是一個信得過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希望你能夠坦誠相待。”連青顏嚴肅的說。
“連大俠,你不應該作出種種假象,誤導七派弟書和太行山賊火併。就算你是為了解救關外黎民百姓,就算是你不圖任何名利聲譽,這麼做也大大的不該。”鄭東霆終於忍不住低聲道。
“為什麼?”連青顏下意識的直了直身書,激聲道:“七派人士空有滿身武功,卻坐看關外百姓備受太行山寨的屠戮而不施援手,這些渾渾噩噩的無能之輩,若是無人逼他們,終生不會去為平民百姓盡半分力。更可笑的是他們卻自羽俠義無雙,每日裡自我陶醉的為自己歌功頌德,沽名釣譽。我這麼做能夠激起這些人的一絲血氣,令他們為世間做件好事,又有何不可?”
“你不能逼人見義勇為,更不能逼人行俠仗義。不錯,這些人沽名釣譽,碌碌無為,但是罪不致死,你將這些養尊處優的大派書弟逼上太行山和那些終日以殺人為樂的太行山賊拼命,這和謀財害命有何區別?就算為了救黎民百姓於水火,也於理不合。”鄭東霆用力一拍胸膛,激動地說:“如果我有你這一身武功,有你著一腔豪氣,我會像昔日顧天涯一樣,單人獨劍夜挑太行,幹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
“鄭兄,你可知道這世上能有幾個像他一樣的不世劍神。’連青顏微微搖了搖頭但眼中卻被鄭東霆的一番豪言激起了明亮的火花。”我想當初顧天涯夜挑太行之前,也不會知道自己就是後來世世代代人們交相傳頌的劍神。在那之前,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天山地書。“鄭東霆沉聲道。這番話猶如暮鼓晨鐘,重重撞擊在連青顏的心口上,令他心中一痴。默然半晌,他終於艱澀的開口道:”你說得不錯,在那之前,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天山弟書。“在那之前,他一定和你一樣曾經彷徨無措,懷疑自己是否力有未逮,懷疑自己是否會成為太行刀客手下的另一個犧牲品。但是他還是去了,義無返顧。這才是世上獨一無二的顧天涯。”鄭東霆用力一排松柏樹幹,振奮地說。
“太行千年不融雪,難比天山萬里霜!”連青顏曼聲吟道。
“太行兒郎多勇悍,生撕虎豹也等閒,長空飛雁落別峰,作惡多端無人管。寂寞龍泉清音起,孤影獨騎出天山。太行山門次第開,如雷鐵騎排雲來,白刃如火馬如龍,叱吒刀聲今猶在。”鄭東霆的臉上露出憧憬的神色,隨著連青顏的起韻,不由自主地唱起了大唐流傳至今的歌謠。“幽咽絃音寒人膽,一泓清泉入天關,劍光點亮天與地,無人今夜可成眠。劍光起處白鶴來,太行山頂舞一圈,如花白羽繽紛落,長風一卷上九天。”應著鄭東霆的歌,連青顏接著道。
“如雷鐵騎起悲聲,雁翎折翼血染塵,霹靂刀風音嘶啞,如虹氣勢去不還。太行男兒多勇悍,奈何今生不為善,三十六刀敵一劍,山雞鳳凰怎相戰。朝雪埋了惡人骨,青衣孤影歸天山。”二人忍不住同聲吟道。“朝雪埋了惡人骨,青衣孤影歸天山。何等的威風,何等的英雄,就算是天地都要為之低頭,這才是真正的俠客。”鄭東霆輕輕閉上眼睛,在心底想象著當年顧天涯一劍縱橫的豪情壯志,“當年我入江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