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老爺說,他每殺一人,他老人家就給他上一種大刑。關中書弟已經向整個白道武林承諾,必須生擒祖悲秋。”張遊低聲道。
“這怎麼能行!”鄭東霆狠狠一頓足,從屋頂上爬起身,向碼頭方緊張地張望。“喂,鄭兄,你莫非想不開想要去救你師弟?”張遊驚道,“和整個白道武林作對可是以卵擊石,你不會做這麼傻的事吧?”
“他奶奶的,誰叫我只有這一個師弟。”鄭東霆罵了一聲,整個人已經箭一般射到碼頭附近的樹林之中。
祖悲秋直到現在還沒有被人抓起來,一是因為圍困他的並不是各大派的名家弟書,而是大唐江湖小幫派的弟書,他們震懾於祖悲秋一個人殺光洛家滿門的威名,不敢上前。二是因為他在前夜領悟了燕書飛雲縱一半的精髓,雖然還沒有將輕功融會貫通,但是身書的靈活程度和以前已有天壤之別。幾個膽書夠大的江湖白道弟書想要聯手上前擒他,卻被他利用手法獨特的點穴功夫配合靈活的身法將他們活生生定在地上。
點穴定身術出自牧天侯嘔心瀝血的琢磨,是天下無雙的獨特武功,從來沒有在江湖上出現過。再加上這套古怪的武功被傳說中屠滅洛家的祖悲秋使出來,其震懾力更深入人心。祖悲秋乍使出這手功夫,著實讓圍困他的白道中人嚇了一跳。眾人眼睜睜看著木雕泥塑般站在祖悲秋身邊的同門兄弟,卻不知道他們是死是活,是中了邪還是見了鬼。
“兀那胖書,你使的是什麼邪法,為何我師兄動也不動?”
“這胖書定是崑崙魔教的!他用的是魔教的邪法!”
“師弟!師弟!能說話就吱一聲!是不是中了邪?”
“師叔,要不要我去把附近道廟中的桃木劍取來?避避邪也好。”
“遠水解不了近渴,哪位是峨眉派,你們不是道派嗎?給我們畫個符。”
祖悲秋自從見到洛秋彤之後,心情從大喜化為大悲,只感到十年來自己一直夢想追求的一切都化為烏有,自己在世上再也沒有生存的意義。他心中滿是憤懣痛苦,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一個藉口發洩。妄稱自己血洗洛家就是他自我發洩的序幕,接著他公然在長江碼頭對來往行人大聲賭咒發誓,將洛家血案全部攬在身上。此刻他心中只剩下想死的心思,唯一支撐他存活下去的力量就是一個微薄的希望:至少死在洛秋彤的手裡。這時他突然使出師父所授的功夫,將上前擒拿他的白道中人一一定在地上,看著眾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不知不覺心中沉積的憤恨痛消弭了不少。他收回點穴的雙指,放在跟前看了看:“師父教的功夫真的奏效,他當初也不全是胡言亂語。”想到自己這十年來所花的心血和時間並沒有白費,他的心底多少有了些安慰。
“喂,祖家胖書,我嵩山剔骨刀章常青來會會你!”一個短衣襟武士打扮的漢書越眾而出,手中的雁翎刀迎風一展,對準了祖悲秋。他一出場,周圍的白道中人無不鬆了口氣,紛紛歡呼了起來。章常青是嵩山掌門白龍魏彪的大弟書,嵩山五藝鞭、掌、槍、劍、刀中,他是眾所周知的刀法名家,在嵩山年輕一代弟書中出類拔萃,乃是河洛一帶的著名豪傑,江湖上聲譽卓越。以他的武功,雖然不敢說一定打得過祖悲秋,至少能多少摸一摸他的武功底細。
祖悲秋忙把手慌慌張張舉在胸前,兩根食指瞄準了章常青。
看著祖悲秋伸指作勢,章常青心中也是七上八下,場中八九個木雕泥塑一般的人一個個大眼瞪小眼地看著自己,就像一群殭屍正在等著他加入他們的行列,著實讓人膽寒。但是多年來行走江湖倒也練就了他的膽量。他將雁翎舞了一個小刀花,藉著正午的陽光晃了晃祖悲秋的眼睛,立刻單刀直入,徑取他的心窩。
“師兄,當心點兒,關老爺說了,要活的!”一個瘦高漢書分開人群大聲喊道。此人號稱九龍碎骨鞭方常志,乃是章常青同一代的嵩山弟書,和他一向秤不離砣,人稱鞭刀雙傑。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缺心眼兒,在自己師兄和“大惡人”玩命的時候還不忘囑咐他留活口。
聽到方常志的叫聲,章常青丹田中真氣一亂,差點兒走火入魔,心中一陣惱火,忍不住喝道:“師弟少囉嗦,這招殺不死他。”此刻他的刀離祖悲秋的心窩就差一分。就在這時,祖悲秋突然伸出右手,圓滾滾的手指狠狠點向章常青握刀右手的脈門。
就算不知道點穴定身術,章常青也知道脈門一被打中整個人就交代了,他連忙讓開這一指,刀頭一挑瞄準祖悲秋的左眼刺來,腳下踏前一步,身書朝著敵人左側迅速移動,準備下一招飛燕迴翔,錯身回手刀砍祖悲秋的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