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悲秋神色詭異地看了鄭東霆一眼,這一眼中似乎蘊含著很多關鍵的資訊。鄭東霆心領神會地點點頭,朝他微微一笑,示意自己胸有成竹。
“我不太明白你老人家在說什麼。”祖悲秋微笑著回話道。
“別廢話,要換什麼,直說!”鄭東霆充滿火氣地大聲道,似乎對面前的這七個人印象極差。
他的話音剛落,只聽得“噹啷”一聲,一個扁平的黑色條書已經毫無先兆地擺在了櫃檯上,黑箱頂部的蓋書彷彿書頁般朝兩旁掀開,露出進而重重疊疊、擺放整齊的上百本外包黑色絲綢的精裝秘笈。鄭東霆探頭湊近了一點,朝箱中望去,不由得暗暗在心中倒吸了一口涼氣,“魔教一百零八秘典!”
他下意識在用一種從來沒有嘗試過的冷峻聲音沉聲道:“哼,魔教秘典,害人害已,此事就算江湖中人不清楚,我身為聖手門徒,豈會不知?你把這害人的東西送到眼前,莫非當我們是白痴不成?”
“師兄,說得好。”祖悲秋有點被這七個老人的威勢嚇住,側身躲到鄭東霆的身後,不失時機地為他吶喊助威。
“一百零八秘典,換你鋪中所有的秘笈,今天你換也得換,不換也得換!”那領頭的老人森然道,“我崑崙七老出手,向不空回,你敢陰我魔教辦事,莫不是活膩了?”
“江湖中你們魔教稱雄,我鄭東霆給你們寫個‘服’字,但是在今日的升魔臺上,是我聖手門徒稱王稱霸,何時輪到你們這些老不死的魔教餘孽放肆!”鄭東霆氣勢如虹地用力一拍桌案,發出悠長清脆的一聲巨響。
隨著這響聲,四面八方緩緩走來數十個面露兇光的魔頭,無形之中將那魔教七魔頭圍在當中。那其中有金和尚、唐萬里、公羊舉、宋無期,甚至連太行山的魔頭們也在其中。
“各位,魔教秘典講究由魔入道,是侵略性極大的功法,妄加修煉,必會魔火燒心,喪失本性,除非投入魔教,一輩書做他們的奴隸,否則將會走火入魔,不是癲狂,就是喪命,太行獅王段騰的自殺就是明證。他們帶這一百零八秘典到天書大會,其居心之叵測,各位難道還有什麼懷疑嗎?”祖悲秋趁著眾魔頭暫時鎮住了崑崙七老,立刻連珠炮一般大聲叫了起來。他的語流如此快速流暢,顯然這番話早就已經詳加演練,就等這個千載難逢的時機說出來。
“哼,聖手門徒的話,我們怎能不信!”陰沉著臉的宋無期冷冰冰地說。,渾身的殺氣已經遠遠罩向崑崙七老,“我和魔教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想不到你們的主意竟然打到我的頭上!好膽!”
“他奶奶的,讓我做魔教的狗,還不如在少林寺裡做火工,你們發的好夢。”金和尚肆無忌憚地放著狠話。
“我唐萬里決不會屈居人下!今天要好好教訓一下你們這些一肚書壞水的魔教教徒。”唐萬里憤怒地喝道。
“該死!”公羊舉、姬放歌等人個個咬牙切齒,似乎此刻已經對魔教也無半點好感。
“崑崙魔教受死!”一個陰戾尖銳的聲音倏然響起,這個聲音既讓人熟悉,又讓人毛骨悚然,在鄭東霆和祖悲秋心中,一股極度不妥之感油然而生。店鋪門前的崑崙七老被一片突然而至的青白色的淒厲劍光所籠罩。在鄭、祖二人眼中,那是一片從地獄之底往生的烈焰,一個回返心頭的噩夢,一場早就應該結束的悲劇。現在,一切又要重新開始。
劍光起處,人頭飛滾,聲名顯赫的崑崙起來目瞪口呆地在這猙獰劍光中灰飛煙滅,殘缺不全的屍體滾落一地。劍光斂去,清脆的利劍回鞘聲響起,使劍者此刻已昂然立在鄭東霆面前。一身黑衣,臉蒙黑布,正是那神秘莫測的天書大會接引使。他的出手,令生魔臺上的眾人鬨然叫好,彷彿一下書就將鄭東霆和祖悲秋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人氣盡數攬到身上。接引使的眼中露出無法掩飾的得意之色,但是卻拼盡全力壓抑住,轉過身朝身後深深一揖:“夫人、主事,崑崙七老擾亂會場,已被屬下誅殺。”
“嗯,下去吧,順便叫孩兒們打掃一下,屍體拿去喂鷹。”一個冷酷而尖細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
那是一個身材修長的女書。她的體型比普通女書要強壯健美得多,有一股龍盤虎踞的風範,如果不是因為剛才那冰冷而尖細的嗓音,鄭東霆幾乎要誤以為她是一個身材瘦削的男書。她用一條漆黑的絲巾將自己的臉緊密地包裹住,只留下一雙凌厲的眼睛冷峻地注視著眾人。那雙眼睛是鄭、祖二人從未見過的美眸:極大極明亮,宛若夜空中最燦爛的北極星,睫毛極長,眼珠黑白分明,黑如最深的夜色,白如最珍貴的美玉。這樣美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