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脂顏躍躍欲試的樣子,巧巧痛快的站起來,“那好,你來,我正好休息一會。今天一整天還沒片刻的清閒呢。”說完,放下櫓,挪到了脂顏的位置,坐在了假面的對面。
細細的盯著假面左看右看,這個男人的眼睛很漂亮,不知臉龐是什麼樣子。
晚秋蟬冷眼看著對面的女子,他最討厭別人直言不諱的問他為何要戴假面,這個女子犯了他的忌諱。
“公子貴姓?”巧巧忽然扭頭問坐在旁邊的流行雲。
“流行雲。”流行雲回答著問題,卻看著脂顏,見她雙臂舒緩有力,搖櫓的動作駕輕就熟,小船的速度比剛才還快了許多。
“你呢?”這個問題是問冷羅煞。
“冷麵。”冷羅煞也回應了她。
“那——你呢?”終於問到晚秋蟬。
“哼。”假面毫不留情面的一聲冷哼,算是回答。
“你要不說,我不讓你坐我的船。”巧巧見被人如此冷待,不甘心的威脅。
“收了錢就該履約,你說不載就不載嗎?”
“又不是收了你交的錢,我是收了搖船公子的錢。”巧巧站起來,隨便跺了兩下腳,船身搖晃起來,像突有波浪襲過來。
幾個人面上都是一驚,尤其是脂顏,暗道這個女子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啊,在這江心,難不成要把幾個人給翻下船去?
“巧巧,他姓晚。‘獨憐幽草澗邊生,上有黃鸝深樹鳴。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就是這首詩中的晚字。”脂顏用一隻手挽住船櫓,極力穩住船身。
“什麼早啊晚的,我也不稀罕知道。”巧巧重又坐下,不再看晚秋蟬,對著脂顏問:“公子剛才說的那幾句真好聽,再說一遍好嗎?”巧巧的眼中流露出對於知識的敬仰和尊重,神態也安靜下來。
“呵,這是一位叫韋應物的詩人寫的,詩名是《滁州西澗》,是說在一處名為滁州的地界有一條名不見經傳的小河,詩人途徑此地,甚是喜歡,因此作了此詩。”脂顏放下心來,對著巧巧輕顏一笑。
“公子真有學問,巧巧……就沒讀過書。”低下頭,好像很難過,抹了一把臉,“不過,我知道古云郡有一名女子叫福е�盞模��投潦椋�箍�聳榫鄭�倚睦鋝恢�卸嘞勰僥亍!�
“是嗎?那巧巧也可以請先生教你讀書啊?”見她說起自己時一臉的崇拜,脂顏正色道。
“我讀書誰來養家,娘老了,現在多病,要是沒有這條小船,我們連飯都吃不上,哪裡有錢讀書。”越說越難過,巧巧紅了眼眶。
“不怕,日子總會好起來的。”脂顏安慰了一句。
“哼,那些狗官差如狼似虎,每天一大半的收入去打發他們還不夠,日子怎麼會好?”巧巧憤憤的怒斥著,“今日的六兩銀子怕還沒暖透就被他們搶去了。”
脂顏心裡暗道,難道涼寮的官差如此欺侮百姓嗎?在古云若有如此的官差,早就被拿辦了。
見巧巧情緒低落,一下子就沒了精神,脂顏不忍。“巧巧,你們大家聽著,我出個謎語你們來猜猜?”
“好啊——”聽見要猜謎語,巧巧抬起頭,溼潤的眼角又掛上了一抹笑意,笑中帶淚的臉容有些讓人心酸。
脂顏清清嗓子,慢慢的說。“早晨用四隻腳走路,當午兩隻腳走路,晚間三隻腳走路,打一活物,是什麼?”
四個人聽她說完,都很快陷入了沉思。
巧巧手托住腮,極認真的思考著,兩彎柳葉細眉鎖在一起;流行雲神情淡淡的,看不出是在思考還是在走神。冷羅煞的一張俊臉罩上了一種似有似無的疑惑;晚秋蟬定定的看著脂顏,似乎對這個謎語不感興趣,倒是對出謎語的人感興趣。
嘩啦啦的水聲響應著脂顏搖櫓的節奏,水流推動著小船行進,無聲無息的艙內再無人說話。
船艙中間的木板突然被人推向一邊,廿朝安的腦袋鑽出來,“大哥、二哥,咱們來換個班吧,這裡邊燻死人了。”
冷羅煞看看廿朝安苦瓜似的臉,猶猶豫豫的準備站起來。“冷大哥坐下,我出的謎語你還沒猜出來,趕快猜。”
巧巧突然抬起頭,滿眼的激動。“我猜出來了,我猜出來了……是人!”興奮的看著船上的幾個人,“只有人幼小時是爬著走路,後來站起來兩腿走路,到老了蹣跚無力,才手拄柺杖走路,可不是三條腿了嗎?公子,我猜的可對?”
巧巧如此短的時間就猜出了謎底,脂顏很吃驚,這個女孩子的頭腦不是一般的聰明,可惜生在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