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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杜侍郎不要說是他的主意,但杜從遠是什麼人,哪會替他背這個黑鍋。向皇甫湜敘述時,還是隱隱透露是權相的牽線。反正李賀是他兒子的好友,既然大家都不好過,你也別想躲清閒。

只不過轉述時,稍微隱晦些罷了。像皇甫湜這種大才子,弦外之音哪會聽不出來?

一席話還沒說完,權璩已經坐不住了。本來還溫文儒雅的佳公子,此時頗有些氣急敗壞。跳起腳就要撂下客人回家,找老父算賬,被李賀一把抓住。

“大圭兄稍安勿躁。此事和令尊沒有任何關係,長吉心知肚明。我今天之所以願意來你的私宅入住,就是表明立場,一點都沒有怪罪令尊之意。你午時來晚了一刻,沒聽說我的事。等你知道長吉的志向,就不會如此盛怒了。”

權璩餘怒未消道:“怎麼和他沒有關係?那些小人要鬧就由著他們就是。他又不是禮部的人,要他多什麼事?如今生生斷了你的仕途之路,這讓愚兄心中何忍?”說著眼圈都有些紅了。

李賀幽幽道:“令尊身居相位,自要為朝廷分憂。你我相挈,自是由令尊開口為好。這是上面的意思,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李賀說著對沈亞之使一眼色。

沈亞之會意,正色道:“長吉早就算到這個結果。前來長安,實是為圓我恩師殷勤提攜之恩。且長吉在家鄉已經懸壺濟世、開課授徒。不復我等之仕途之願。大圭兄不必為此事和令尊較真。”

李賀見權璩愕然,也笑道:“長吉早已意不在此,大圭兄又何必執著。逼迫長吉做違心之事。如今的情勢正合我意,長吉高興還來不及呢!”

皇甫湜躊躇道:“可齊王爺已經為你在朝廷謀職了。”

李賀笑道:“那我也不會屈就。”

正說著,從外面奔進的僕從急道:“大爺,齊王爺派人請李公子過府說話。”

第三十五章 禮遇

權璩忙將目光看向李賀,就見李賀對僕從笑道:“你代我轉告來人。就說我舟車勞頓,不宜見客。齊王爺乃我李長吉長輩。在我離京前,自會去登門拜訪。今日就算了。謝謝長輩的關懷。”

那個僕從有些傻眼了:這樣能成嗎?那可是當今的王爺啊!

“還不快些去按李公子的吩咐去回話。愣著幹什麼?”權璩見整個僕從木然得很,忙將他喝下去。

憲宗李純這幾天頗為煩躁。據來自安插在各節度使暗哨來報,魏博節度使田興和成德節度使王承憲頗不安分。在這兩個節度使軍營內負責督促軍務的宦官,好像也和田、王二人沆瀣一氣。這讓憲宗坐立不安。

自他登基後,已經連著幾年對有異心的節度使用兵。如今的國庫入不敷出,再要開戰,頗有些力不從心。

早朝後,憲宗召集中書省和尚書省的幾位重臣商議。各大臣各抒己見。有要求開戰的;也有主張安撫的。吵了一上午,也沒將此事定下來。

剛過而立之年的憲宗被吵得頭疼。揮退了各位大臣,壓後再議。自己回到長生殿歇息一下。對田貴妃的求見也沒心情理會。迷迷糊糊地在床上睡了一會,竟做了個異常清晰的夢。

夢裡自己化成一條落在人間的臥龍,四周豺狼虎豹環伺。臥龍的處境堪憂。就在此時,一個青衫書生突然現身,輕易就驅退了一眾外敵。還沒等臥龍向青衫書生道謝,書生就已經飄然而去。

就在憲宗悵然若失之際,一個聲音道了聲佛號道:“阿彌陀佛,陛下在找誰?”

憲宗急切道:“剛才救我的書生是誰?菩薩可能告知李純。”

那菩薩呵呵笑道:“適才之人乃昌谷李長吉。陛下當禮遇之。”

“是朕的族弟李賀嗎?”憲宗愣怔道。

菩薩笑道:“陛下記性不差啊!是因記恨他才如此嗎?”

憲宗諾諾,不好意思接話。

菩薩又笑道:“李長吉心直口快,又兼有經天緯地之才。如善待之,當能助陛下匡扶社稷。切記,不可對他用強,要極盡禮遇之能事,方能得此人相助。老衲言盡於此,望陛下謹記。阿彌陀佛。”

佛號嫋嫋中,再也沒有了聲音。

憲宗有一肚子的疑問要問,連連呼喚“菩薩”。一下子自己就急醒了。也不叫太監宮女進來伺候,自己抹著滿腦門的汗發呆。適才夢裡的情景言語,仍清晰無比。

要極盡禮遇之能事,該如何禮遇呢?憲宗久久沉思。

給憲宗託夢的金蟬子欲去天庭見玉帝,剛升到雲端,就被人截住去路。

“金蟬子,你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