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晚上給你送過來。
除了強硬了一點,看起來還算是正常的,陸執與是個眾星捧月著長大的,陳識不認為他能在自己這兒屢屢受挫。
應該不會再繼續發瘋了吧?
陳識下意識摸了摸下唇破開的傷口,陸執與在床上一向都是強勢的,更別說這樣帶著情緒的吻,更是粗暴兇狠,像是要烙上烙印般,用牙齒狠咬著陳識的下唇。
陳識是想徹底跟他斷了的,但如果每次說不到一塊就強吻擁抱,那究竟何年何月才能徹底脫身。
被陸執與這通訊息又攪亂了心緒,陳識在床上翻來又覆去,從窗簾底下洩進來的明亮月光連成一條歪歪扭扭的線,割裂開偌大的世界和狹小的房間。
第二天陳識起了個大早,出發去4s店提車。
陳識挺沒儀式感的,鮮花是店裡準備的,隨手拍的那張照片還是傳到了陳識手機裡,他笑都沒擠出來一個,看著一點都不像買了新車的人。
畢竟他這份喜悅都沒有人能分享。
比起想到陸執與的心痛和傷心,想起蔣琛舟的時候,陳識就是惋惜更多了。
這可是他唯一一個好朋友,也是他有任何人生新階段的時候要迫不及待告訴的第一個人。
辭職報告到現在都還沒有被同意,陳識也懶得再管,他已經開始自顧自策劃去北方走一趟散散心了。
放棄工作出去自駕遊,這應該是陳識做的第二件失格的時候。
沒辦法,跟陸執與在一起的時候荒唐事做多了,陳識的膽子也就莫名跟著大了許多。
陸執與果然按照他說的,晚上帶著快遞到了陳識家裡,他把東西放在門口,敲陳識家裡的門。
從下午就開始心緒不寧的陳識幾乎是立馬回答道:“你放門口吧。”
門外沒個動靜,陳識又忙踮腳湊到貓眼去看。
陸執與還站在門外,靠著牆玩著手機,竟然一聲不吭。
陳識也不說話了,他靠在鞋櫃上,時不時湊過去看一眼陸執與走沒走。
過了好一會,陸執與已經收起了手機,開口問道:“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嗎?”
聲音被厚重的門削弱,聽起來有幾分可憐。
陳識咬了咬牙,輕輕擰開門鎖。
站在外頭的陸執與正直勾勾盯著他,早就嫉妒過的長睫毛下是藍寶石似的眼珠,高挺的鼻樑和深邃的眉眼讓陳識在每一次的打量都被驚豔到,他修長的腿旁邊放著兩個箱子,是陳識當是說要買來哄包子的貓咪玩具和零食。
陳識把箱子搬進家裡,然後抵著半邊門,盯著陸執與看。
“辛苦你了。”
“知道辛苦我了,不請我進去喝杯茶?”陸執與問他。
陳識嚥了咽喉嚨,沉默。
該說的話已經在上次說完了,陳識不想再重複。
總是被推開,被嫌棄,被以各種各樣的落差感捕捉,陸執與壓抑住內心的怒意,後槽牙幾乎要磨碎。
可陳識躲在門後,露出來的一隻眼睛帶著小心翼翼的警惕感,是小動物看向獵人時的緊張神情,他腳底是兩隻同樣緊張兮兮的小貓,眼睛圓溜溜的,也盯著陸執與看。
這個房子並不歡迎他。
陸執與一顆心幾乎要被各種情緒揉碎。
心疼、難過、委屈、生氣、驕傲、憤怒。
理智告訴他不應該在已經結束戀人關係的人面前露出舔狗才會有的殷勤求和態度,可感性又在拼命催他推開陳識這扇視作保護的門,把他抱進懷裡。
那雙沉了無數情愫的眸子彷彿要將陳識給深深記住,在沉默的對視中毫不掩飾地表露出那份熟練的深情。
半晌,陸執與往後推了小半步。
“我開玩笑的,你早點休息吧。”
陳識點了點頭,然後關上了門。
下一秒,他緊張地跌坐在了快遞盒子上。
陸執與的眼神來勢洶洶,好像馬上就要忍不住衝上來似的。
但他沒有。
陸執與的車就停在陳識的新車旁,一輛嶄新的代步車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回到車上後,陸執與抬頭看了眼陳識的窗戶,過了好一會才點火離開。
而陳識第二天,也點起火,帶著他的兩隻小貓,用自己許久沒有開過車的破技術,磕磕巴巴地駛離了北京。
“房屋合同已經擬好了,你可以帶給陳先生簽字了。”
陸執與擺了擺手:“已經不用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