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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立馬被染黑了一塊,真不敢想像,這樣的毒害在他體內肆虐過一定時間,究竟會怎麼樣?

這樣的恐慌驅動著我,我很快把臉湊回悶油瓶身前,繼續吸吮出下一口毒血。

注1。 用口直接替中了蛇毒的人吸取毒血時,必定要確定急救者口腔中沒有傷口,例如口瘡、破皮、蛀牙洞…等。要不吸入的毒素,極可能入侵到吸取毒血的人體體內,造成二度傷害。

【盜墓筆記衍生】瓶邪 …毒 16

悶油瓶是個會怕痛的人嗎?就過往的經驗看來,答案似乎是否定的。

雖然我相信,舉凡是人類,對痛總是有一定的敏感感,只是也許悶油瓶的痛覺神經,剛好不長在他身上罷了。

過程中我好幾次抬頭看他,那隻瓶口的眼皮,始終保持著半眯狀態,只有兩排搭在眼眶上的長睫毛,偶爾會顫動幾下;問他疼不疼,他也不回答,好像我其實是在替一個跟他沒幹系的人處理傷口,出了我滿頭大汗,他卻老神在在。

當我把注意力轉回毛巾上,這下可好,它看上去都快像一條從水溝底撈起來的抹布了!一口口從我嘴裡蹭過去的汙血,開始由黑轉褐,就是遲不見它原本該有的鮮紅色。看來事情沒我想像中那麼樂觀,毒素不只囤積在面板表面,說不定已經滲透到神經了。

我重重 “嘖” 了一聲──果然治療的時機還是拖晚了麼。

雖然,我也很努力不要太悲觀,想他一身惡靈退散的寶血,對上這麼條邪門的龜孫蛇,跟普通人一樣喪失抵抗能力,卻也不是不可能,最壞的情況,搞不好半邊的肩膀都要報廢掉。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低氣壓波及,悶油瓶這會兒倒是捨得睜眼了,他先把目光掃過來,停留在那塊沾滿血漬的毛巾上,接著看向我。

我這才想到該收起我的苦瓜臉,肩膀成肉泥的人,是他不是我,我在這兒空消極有個屁用?未料悶油瓶二話不說,手一伸,把毛巾從我面前抽走,我連錯扼都沒能趕上,他再一甩手,毛巾隨即呈拋物線,往正後方的池面飛去。

他孃的搞什麼鬼?!我正準備開罵,悶油瓶卻抵了根手指在我嘴前,”噓。”

從墓道里訓練出來的反應機制,就是他一說安靜,最好連呼吸都暫時停止;

我憋著一口氣,透過悶油瓶的指尖看他,那雙富含深意的黑色瞳孔,在我視線裡無限放大,我一時間解讀不出它想傳達的訊息,究竟是,”我沒事,不用擔心”,或是“傷口沒救,你別再白費力氣了”?

事實證明,這兩句都不是他想講的話。悶油瓶見我乖乖閉嘴,便收起他的食指,改伸出大拇指,把我半邊的下嘴唇,往外翻撥開來。

我知道,我的嘴角肯定還沾了些沒擦乾淨的血漬,而他貌似看它們很不順眼;他指尖使力,在我的唇面抹過一圈之後,又打量了我一陣,看上去仍不滿意。

他乾脆從岩石上直起腰桿,一手框正我的下顎,接著把他自己的臉,朝我捱了過來──我本來還原地僵硬了一下,但,當他的嘴唇碰到我的嘴,舌頭也伸進來時,我整個人卻又放鬆了。

雖然,眼前悶油瓶這番舉動,稱不上是吻我,他只是用舌尖在我口腔裡巡邏,把黏附在我齒門、以及齒縫間的血沫,一個不剩的挑出來,連同苦味,一併被他舔颳得乾乾淨淨。

我卻還是忍不住閉起了眼睛,因為他也閉著。我的手,先扶上他的肩、再來繞過他的背,心裡不知咋想的竟是:這幾天下來,我一直很收斂,半根土煙的卷皮兒都沒沾到,如今這樣被他抱著吻著,倒也心安理得。

接吻真的是一帖催命符,我為了,能保持著理智走完全程,一直把屬於魔鬼城那晚的記憶給封進冷凍袋,撐裝出一副無所謂的表象;

現在,這個吻卻在袋口戳了記破洞,所有壓縮已久的情緒一股腦兒湧出,讓我一頭栽了進去,就再也爬不出來。

──直到悶油瓶在我嘴裡發出一聲悶哼,我的腦門才像被人猛敲了一棍,一看,原來是我不小心掐到他的傷口了。

我的手跟觸電一樣縮回來,直說抱歉,悶油瓶卻一把扣住我,”吳邪,沒事。”

他看著我的眼睛,再次對我強調這一點。

你沒事、老子我可有事,我咬牙切齒的想,你他媽的逞強能當飯吃嗎!

就算攤在眼前的現實是,我對他的傷、對我們所處的險境,對我眼見所及的一切,我其實全都束手無策,他除了逞強外,還能有什麼其它的選擇?

這樣的覺悟瞬間擊垮了我,一種不知名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