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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他,一直叫我名字的聲音,搭配他的嘴形,讓我不禁有種錯覺,好像他真的就坐在車廂裡,靠我緊緊的──我猛一回頭,看見從肩旁晃過的一張張臉,每一個看上去都像他,但又不是他。

他們邊接過舀湯女子手裡的碗,邊投給我一種奇異、又帶著不解的目光,大概覺得面對甘飴如此,怎麼還有人這麼不知好歹?

同樣的光景,一再映現在我右手邊,但同一時間我也轉去看我的左手邊,這才發現,隱藏在橋墩之下,是一條長長的河,是剛才站在地平面時看不到的;

河面上飄浮著好幾個不知名物體,乍看之下以為是礁石,細瞧才驚覺,它們竟是一張張潛在水中的人臉。

橋上有人飲下湯,橋下便有人皺起眉,橋上乾淨了一雙眼,橋下流出兩行淚。

女子察覺到了我左右徘徊的視線,”真難得,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一樣,留意到忘川河的存在;” 她聽上去很讚賞,伸手指向河上的飄浮物,”所以你看見了,這就是一群放不下執念的人,既然放不了,只好放任自己被淹沒,望著執著的物件從頭頂一一走過去,但對方不見得會多看他們一眼,甚至只會當那是飄在河面的浮萍,你打算加入他們?”

我盯著女子的指尖,”加入不加入,結果又如何?”

她聳聳肩,”浸泡在河裡一千天,你就可以把你的記憶帶走。” 接著又把碗伸給我,”或者現在讓它走。”

一千天,那足夠讓一段摔碎的骨頭復原,足夠前後開採一座墓穴至少三趟,足夠讓一個小島,被驟然上升的海平面全然淹沒。

可是對某些人來說,一千天只是閉眼再睜眼,而鏡裡的影像沒有任何改變。

我再看向碗裡清澈的水,它無色無味,只會徹底撕毀你記得的某張臉;男孩和中年人,我想起剛才他們飲水的模樣,並不像在受苦,是否男孩聽的故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