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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花,褲腿上有一層細土。這小棉褲似乎是有人專為她這次的出門新做的。她的棉褲腿上綁著紅褲腿帶,腳是一雙天足,倒顯出她的生性天然。說實在的,向桂有點不知道怎麼對待跟前這個小妮兒,此刻他沒有親近她的慾望。大花瓣兒看出了向桂的心思,說:“新來的,後半晌剛到,我就給你領來了,你出來一下吧。”說完她先鑽出了窩棚,向桂也跟了出來。大花瓣兒往窩棚後頭走走,小聲對向桂說:“沒出過門兒,我不願意笨花別人先沾她,留她一晚上吧,試試。行,下一步再說;不行,給她兩把花,叫她走就是了。”向桂說:“別鬧了你,一個孩子。”大花瓣兒就說:“誰沒從孩子過過?十多年前我還是她這個歲數呢,女人,早晚的事。你又不心疼那幾把花。再說了,女人大了就好嗎,你媳婦大,可從來也沒聽你說過好。”向桂說:“說別鬧就別鬧,從哪兒領來的再領到哪兒去。”大花瓣兒說:“我不,就不讓別人先沾。我走啦!”她說走就走,大步流星地?著花地往村裡走去,眨眼間就消失在黑夜裡。今天很黑,沒有那天的月亮地兒。遠處傳來喑啞的糖鑼聲,此起彼伏。

向桂在壟溝邊上獨坐一陣,想抽根菸,煙在窩棚裡。他掀開了草苫,彎腰低頭地拱了進來。小妮兒還在他的藍褥子上跪坐著,瘦小的臀部坐住一雙大腳。向桂也在褥子上坐下來,他沒有看她的臉,光看她的花棉褲。他研究起花棉褲的小花朵和粗針大線的針腳,莫名其妙地覺出了這條小棉褲的可愛。他有點受著它的吸引。

向桂開始和小妮兒說話,他問她:“誰給你做的新棉褲呀?”

小妮兒說:“俺姐。”

向桂說:“你姐姐呢。”

小妮兒說:“娶啦。”

向桂說:“哪村的婆家?”

小妮兒說:“馬刀寺。”

向桂說:“馬刀寺在西邊,離你們可不近。”

小妮兒不說話了,只低頭搓她的新棉褲。向桂看見她從褲腿上搓下了不少新花毛——新布都愛沾絮花,他決定換個話題。他說:“你來這兒幹什麼?”

小妮兒說:“拾花。”

向桂說:“誰叫你來的?”

小妮兒說:“俺爹。”

向桂說:“你知道拾花是怎麼回事嗎?”

小妮兒又不說話了,只拿眼看向桂。那眼光分明在說,這還用問我嗎,笨花人怎麼還問這樣的話呀?向桂不再問了,思摸片刻說:“都是為這點花。我這腳底下就有,你抓吧,盡著你抓。”說完他又鑽出窩棚去,撒尿,抽菸。一個泡子燈衝他飄過來,是糖擔兒。糖擔兒發現站著撒尿的是向桂就說:“有熱包子,韭菜粉條的,專給你送來的。”向桂說:“瞎說,入冬了,哪兒來的韭菜。”糖擔兒糾正著自己說:“是白菜粉條。”說著指指窩棚又道:“還在裡頭吧?”向桂說:“誰叫你送包子來的?”糖擔兒說:“大花瓣兒呀,說你有用項。”向桂說:“大花瓣兒呢?”糖擔兒說:“早在家裡鑽被窩了,說你有事,她哪兒也不去了。”

向桂拿了糖擔兒的幾個包子,糖擔兒就要進窩棚,被向桂攔住了,說,“今天沒看頭兒,快走吧。”

糖擔兒在窩棚跟前站會兒,信了向桂的話,走了。

向桂託著包子進窩棚,卻不見了那個小妮兒,只有半包袱花滾在褥子旁邊。被子倒散開著,一件小棉襖,一條小棉褲蓋在被子上。向桂明白了。他把被子撩開一個角說:“你怎麼躺下了?”小妮兒說:“躺下等你哩,我拿了花。”

眼前的情景讓向桂為難起來,這是向桂沒有經歷過的時刻。向桂經歷過女人,面對任何女人他彷彿都能顯出自己的聰明,而現在,被窩裡這個小妮兒卻使他露出了幾分笨拙。一時間他不是沒有想過脫掉衣裳,按照大花瓣兒的說法去“沾”她,也許那是一個全新的天地,什麼大花瓣兒,大屁股……都是常人,常事,也許都趕不上這條藍底兒紅花小棉褲吧。他甚至解開了褲帶,一陣陣衝動著自己。這時被窩在燈光下被小妮兒撩開了,她突然亮出了她自己,也許她已經感覺到他在解褲子。罩子燈的光恍得小妮兒直捂眼。就著燈光,向桂還是打量了這小妮兒的全身。他看見她的兩條胳膊像兩根細擀麵杖;她那正在發育的胸脯明顯地有點摳,兩個醋碟子般大的小“饞饞”上,奶頭像殷紅的“酸溜溜”;肚臍下的小肚子也塌成個小坑;再下邊兩腿之間正有毛長出來,又細又稀,尚待茁壯。小妮兒把腿儘量作個內行狀(也許她聽人講過那時的姿勢),她微微叉著腿,在兩條叉開的細腿以下,更顯出兩隻腳的寬大。

這小妮兒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