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
“居然是真的?”馮貴妃有些意外,旋即又搖搖頭笑起來,“這白眼狼為了進宮還真是下了大力氣。”她招招手,宮人立刻將玉花生呈了過來,馮貴妃將它拿在掌心仔細摩挲,越看越喜歡,過了一會兒,又吩咐宮人道:“把上回那個粉色鑲藍邊的荷包拿過來,一會兒去給陛下請安時就戴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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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裡早已傳得沸沸揚揚,說是蕭家出了一個榜眼,一個探花,不說蕭家大老爺親自登門賀喜,就連莫家也讓莫欽送來了一份大禮,但到底殿試結果未出,無論是蕭爹還是蕭子澹都不敢忘形,除了幾家原本走得還算親密的親戚外,幾乎都閉門不出。
不過,待殿試一過,皇帝陛下欽點的一甲前三名真正地定下來,蕭家的大門就有點扛不住各位熱情的來客了。好在家裡頭還有個龍錫濘坐鎮,這位龍王殿下可不是吃素的,英俊的小臉一板,整個院子都彷彿有寒風吹過,還真沒什麼人膽敢往裡頭闖。
可是,龍錫濘畢竟不是蕭家的看門護衛,無論是蕭爹還是懷英,也都不好意思讓他這麼一個天潢貴胄去做這種守門的活兒。關鍵時候,還是國師大人出面幫忙,毫不避嫌地又送了兩個護衛過來,有國師府的人看著,京城裡還真沒有誰敢亂來。
至於懷英,對她來說,眼下最緊要的還是準備蕭爹和蕭子澹赴瓊林宴的衣服。
因蕭子澹年少英俊,理所當然地被推舉為兩街探花使,和他一道兒的還有個姓沈的十六歲年輕進士,名次雖低了些,但因出身江左世家,相貌也出眾。他們二人往人群中一站,那可真真地鶴立雞群,引得一群小姑娘們嗓子都能喊啞了,倒比今年的狀元郎還要受人矚目些。
三月初三,京城裡吹了一遍暖風,彷彿一夜之間,枝頭柳梢便有了新芽。
皇帝陛下在芙蓉園設宴款待今科進士,滿城的百姓傾城而出去看熱鬧。兩街探花使一向都由年輕俊美的新科進士擔任,今年這兩位尤其出眾,一個是世家子弟,年輕有為,一個是帝王新貴,榮耀非常。一會兒騎著高頭大馬在街上行走,該是多麼的意氣風發。
“一會兒就直接去國師府好了。”臨走前,懷英忍不住再三叮囑,“別的地方我們都不熟,也不曉得哪裡的花開了。反正國師府裡四季如春,不管什麼時候去,總有鮮花錦簇。而且,今兒到處都是人,除了國師府那邊清淨些,別的地方興許連走都走不動。”
蕭子澹點頭笑,“我理會的。”他可不敢掉以輕心,京城的民風可是出了名的彪悍,聽說前些年還有探花使被打暈了直接搶回去拜堂的,他可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龍錫濘唯恐天下不亂地揶揄道:“要不,我還是讓曹老大他們跟著,不然,一會兒你被人強搶了去,恐怕連清白都保不住。”
蕭子澹涼涼地看了他一眼,低聲道:“孟垚請了京兆尹衙門的朋友幫我開道。”
懷英這才放下心來,又笑道:“回頭該好好謝謝人家。”有官差在一旁護著,大家行事總該會有所顧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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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園裡,不僅皇帝陛下親自出席,就連一向不怎麼出席這種場合的國師大人也到了。難怪外頭傳言說國師大人對蕭家父子另眼相看,原來還是真的。
自從新帝繼位,這三年一度的瓊林宴便不復早些年那般肅穆凝重,顯得輕鬆活潑了許多。兩街探花使未至,新科進士們卻早就到了,聚在一起吟詩作賦。朝臣們也難得地放鬆了一回,懶洋洋地喝酒說話,難免有人問起蕭家父子來,便有訊息靈通的指著進士中一身藏青色錦袍的蕭翎道:“就是那個,唔,還真是生得一副憨直模樣。”
皇帝陛下對他們父子倆的評語早就傳了出來,於是,新科榜眼是個憨直老實人的形象立刻深入人心。“是要去翰林院做學問的呢。”翰林院是個清淨地方,既是要去做學問,就與他們沒什麼相干,於是,眾朝臣愈發地覺得蕭翎親切可愛。
“陛下嚐嚐這個果子酒。”馮貴妃殷勤地給杜蘅倒了一杯酒,又含笑著送到他面前,目光溫柔如水。杜蘅看了她一眼,沒作聲,但還是從善如流地接過了酒,只是並沒有喝。
“兩位探花使還沒回來麼?”杜蘅看了一眼角落裡的沙漏,低聲問。
立刻有宮人回道:“回陛下的話,尚未回來。”
龍錫言笑著接話道:“今年這兩位探花使實在出眾,無論相貌才學無一不是千里挑一。若是我家裡頭有個未出閣的妹子,也得想方設法把他們敲暈了弄回去。今兒他們能不能全身而退,可就真說不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