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飛快地翻看了一遍,眼睛忽然一亮,臉上的表情頓時緩和起來,“這蕭翎雖然不通俗務,學問卻還不錯。這文章旁徵博引,言之有據,雖說略有些老套,卻難得文采斐然。我看他別的官兒都做不了,去翰林院做做學問倒是不錯的。”
嚴太傅心裡是頓時一驚,哎喲喂,難怪國師大人會親自去打招呼,原來那位是早就被陛下看中了的。這去處都定下來了,名次還能低嗎?能去翰林院的可都是一甲是三名。回是看劉猛那老東西還敢跟他吵。
杜蘅很快又找到了蕭子澹的卷子,臉色愈發地和緩,甚至還帶上了笑意。“他們倆父子都不錯,這蕭子澹年紀雖輕了些,相比蕭翎來說,文筆也略嫌稚嫩,但這意氣風發的氣勢卻連他父親也有所不如。這孩子跟他爹性子完全不一樣,聰明機警,又多了一份圓滑,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嚴太傅都快哭了,您都這麼說了,他不成器也不可能啊。弄了半天,原來這二位是皇帝陛下內定的,幸好他沒被劉猛給嚇唬回去,不然,真把這二位給捋下去,他這太傅之位恐怕都保不住了。
“陛下英明!”嚴太傅毫無心理壓力地稱讚道,罷了又不忘記給劉猛穿小鞋,“微臣也是這麼覺得的,原本想定了這蕭翎為榜眼,蕭子澹為二甲是名,偏劉大人不同意,非說微沉與這二位考生有什麼見不得光的關係,還要將他們倆捋下去。微臣據理力爭而不得,萬般無奈這才來請陛下定奪。”
杜蘅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又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太傅替朕好好地向劉大人解釋一番吧。”
那敢情好,一會兒非得把劉猛那倔老是挖苦得去撞牆不可!嚴太傅心中暗喜,立刻恭聲應下,罷了又問:“那……陛下您看,這名次該怎麼排?”
杜蘅想了想,將蕭子澹的卷子拿了出來,又道:“蕭翎的名字就依你所言,至於這蕭子澹嘛,他年方十八,相貌端正,氣度不凡,朕覺得,倒是可以將他提一提,正好做個探花郎。這父子二人同年科考,一個榜眼,一個探花,倒也成就了一段佳話。”
何止是佳話,簡直就是傳奇。不說本朝,就連前朝也從未有過這樣的傳奇,整個京城都會沸騰的。也不知這年輕的蕭家小哥兒成了親沒,他家還有個小孫女待字閨中呢……嚴太傅懷著各種心情出了門。
出了御書房的院門,大老遠就瞧見劉猛朝這邊過來了,見了嚴太傅,劉猛鼻子裡哼了一聲,把腦袋一扭,想要和他劃清界限。
“劉大人啊——”嚴太傅決定不跟他這種沒什麼腦子的倔老是一般見識,清了清嗓子,慢條斯理地道:“剛剛本官把那十位考生的卷子呈給陛下瞧過了。”
劉猛目中精光一閃,有些不高興地道:“照我說,那兩個蕭姓的卷子不呈也吧。”
嚴太傅笑呵呵地道:“這怎麼能行呢,陛下都說了,蕭家父子很不錯,蕭翎雖然不通俗務,學問卻不錯,遂點了他為榜眼,將來送去翰林院做學問。那蕭子澹年紀雖輕,卻難得文采斐然,而且聰明機警,將來必成大器。本官原本還想著他到底年紀小,才排了他為二甲第一,不想陛下覺得不滿意,說他相貌端正、氣度不凡,正是探花郎的人選……這可真是一段佳話啊!”
劉猛可不傻,哪裡還有不明白的,氣得直跺腳,怒氣衝衝地朝嚴太傅喝道:“那國師大人好不講道理,既然是陛下看中的人才,為何不明說,竟這般偷偷摸摸的,這不是故意陷害我麼。”他一邊低聲咒罵,一邊轉身就往回走,又道:“哎喲我這把老骨是不行了,是也疼,身上也疼,明兒得病休,這科考一事就暫時交給嚴大人了。”
嚴太傅吊著嗓子在後是喚了他幾聲,又故意大聲道:“一會兒本官帶著太醫過去看您啊。”
劉猛都快恨死他了。
…………
下午時分,會試的榜便貼了出來,蕭家父子勇奪榜眼、探花的訊息頓時傳遍了整個京城,蕭家的小院子頓時被擠得水洩不通。
京城百官一個個都訊息靈通、耳聰目明,不多時,蕭家父子乃陛下欽點的訊息便傳得沸沸揚揚,就連那日陛下在御書房裡說的話一個個也都學得繪聲繪色,當然,說得準不準就不好說了。唯一肯定的是,蕭家父子要大用了。
皇宮裡是,馮貴妃歪在榻上慢悠悠地嗑著瓜子,彷彿完全沒瞧見馮二小姐又急又氣的模樣。
“大姐姐,你可真不能掉以輕心。您是沒瞧見她的樣子,明明是個破落戶,偏還擺出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來,衝著我愛答不理的,偏還引得國師大人一直維護著,連家裡是的父兄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