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都變了,懷英怒斥道:“這真是卑劣無恥的畜生,害我大哥不成,反而還倒打一耙,真以為我們好欺負不成。他而今人在哪裡,我非要找到他對質不可。”
蕭子桐也是頭一回聽說這事兒,頓時驚怒交加,“那不要臉的混賬東西居然還害過子澹?他做什麼了?”
懷英一愣,這才意識到那事兒好像不足為外人道也,可話已說出了口,她也不好再收回去,一時間竟沒想到什麼託詞,支支吾吾地使勁兒朝蕭子澹求助。好在蕭子澹腦子轉得快,無奈地嘆了口氣,搖頭瞎編道:“那董承,考試前去過我家租住的院子,悄悄把我的筆墨硯臺都給換了。也虧得臨考前我檢查了一遍,這才沒出什麼岔子。”
蕭子安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可不是,我們家誰會信那個卑鄙小人的話。他身邊那兩個書童都是我們蕭家人,董承做過些什麼,豈能瞞得住他們。子澹大哥從沒有去過他住的地方,倒是那卑鄙小人考前尋了個藉口去了子澹大哥家裡,原來,竟是去做壞事了。”
“那混賬人呢?”蕭子桐氣得直跳,“他要是敢再回來,老子非得拔了他的皮不可。”
“我也不曉得,”蕭子安搖搖頭,“他汙衊子澹大哥不成,反被祖父責罵了一通,然後趕出了家門,之後便再無音信,也不曉得去了哪裡。”不過董家人都在京城,那董承興許也回了京吧。
蕭子桐依舊氣不順,一路罵罵咧咧,直到馬車駛到國師府大門口,他這才像忽然換了個人似的安靜了下來。
“一會兒你們見了國師大人,就知道我所言不虛了。”蕭子桐湊到蕭子澹耳邊小聲喃喃,“嘖嘖,國師大人風姿卓絕,絕非凡夫俗子可比。至於五郎,雖有其行,但到底年幼,無論風骨氣度都遠不能比。”
蕭子澹乾笑了兩聲,不是很信。
一行人由下人引領著進了門,還沒到正廳,龍錫濘就像陣小旋風從屋裡奔了出來。這才兩天不見,他的氣色看起來就好了很多,圓臉蛋紅撲撲的,甚至給人一種長大了少許的錯覺。他一把抱住懷英的腿,仰著腦袋看她,氣鼓鼓地問:“蕭懷英,如果不是我下帖子請你們,你是不是都不打算來看我了?”
懷英哭笑不得地把他抱起來,掂了掂,好像真的重了些,“我們一家人剛進京,什麼都得重新佈置,屋裡都還沒收拾好呢,哪有時間出來竄門。倒是你,真想見我們了,去蕭府找我們就是,難不成還有誰敢攔你。”
“我三哥不讓。”龍錫濘有些生氣,又有些無奈,“他說我到處亂跑會給他惹麻煩。”
懷英聞言有些意外,“你什麼時候這麼聽你三哥的話了?”他不是一直挺叛逆的,還總瞧不起他三哥,三天兩頭地說國師大人的壞話,還說龍錫言打不過他。鬧了半天,原來之前全都是在吹牛?
龍錫濘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小聲道:“沒辦法,誰讓我求著他給我治傷呢。不過,他只是不讓我到處竄門,去街上走走卻是無妨。一會兒我們出去吃飯吧,我知道一個特別好的地方,我偷聽到三哥老去那裡。”他一邊說話,一邊拉著懷英就要往外頭走。
懷英卻不動,笑道:“我們大老遠地過來,連口水都沒喝就急著走什麼?”她們也就罷了,蕭子桐卻是心心念唸了很久才頭一回來國師府,連府裡都沒看一眼就走了,豈不是太失望。
“哦”龍錫濘眨巴眨巴眼,朝蕭子桐看了一眼,無奈地點頭,“那就先去喝杯茶吧。”
蕭子桐有些緊張地朝四周左顧右盼,又貓著腰湊到龍錫濘身邊低聲問:“國師大人不在府裡麼?”
龍錫濘搖頭,“大早上就出去了,他這幾天都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幹嘛。”
蕭子桐頓時有些失望,但同時又鬆了一口氣,若真在府裡突然遇到了國師大人,他一定會緊張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蕭子桐對喝茶沒有什麼興趣,拉著蕭子安在府裡頭轉了一圈,直到龍錫濘再三催促,這才戀戀不捨地出了門。
身為國師大人的親弟弟,龍錫濘在國師府如魚得水,不過,懷英十分懷疑這府裡頭藏著不少神仙和妖精,就算沒有國師大人撐腰,龍錫濘也照樣能過得很自在。
這次出門,他們換了國師府的大馬車,一上車,懷英立刻就察覺到不同了,不僅車裡寬敞許多,裡頭的陳設也無比奢華,別的不說,腳下這一大片白色的地毯赫然是真皮草,土鱉懷英摸了半天,只覺得手感柔軟水滑,卻又實在說不出到底是什麼皮子。
“去望江樓。”一上馬車,龍錫濘就朝車伕吩咐道。懷英和蕭子澹剛進京沒什麼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