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的!”谷角口氣也如臉色一樣,凶多吉少,“敢情你生來就為這種勾當準備的?怪不得樂老六要叫你‘玩意兒’!”
這種勾當……王師毅被谷角這麼說著,心中也不大快意。誰也沒見他樂意過,憑什麼要被冠上那麼個稱呼?
樂六也是,教人不能理解,怎麼想起用這種辦法傷人的?!只要還是個男人就該清楚,這對待的辦法,好不了。以樂六那性子,還能一折騰就是一整夜,也不懈怠也不疲累,好像真是自己喜歡,又好像是要洩憤。
王師毅可不知道,同是男子行歡好之事的樂趣何在,還非要硬扭下來的這個“玩意兒”。
“……樂六呢?”王師毅知道谷角不會害他,雖然再也不會怎麼幫他,但有些事情問此人,絕無問題。
白天離開屋子離開門邊那張座椅的樂六確實奇怪──讓人猜度不定的樂六還想做什麼事情,王師毅多少有些提心吊膽。
不住地挑釁,不住地衝突,王師毅也不過想在樂六那裡求得“一死”,但樂六就好像事先看透谷角那藥引裡的玄機,看清王師毅心中打好的算盤一樣,無論如何都不拿出來,甚至好像忘記前面還威脅過別人,再不聽話,就讓人死去。
“有人找他問事去了,等會兒回來──我可是被他壓在這兒不準走的。”谷角一說,王師毅就知道他那臉色是怎麼來的;必定是樂六拿什麼話噎他,弄得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你倒是關心他,有這番心意不如順著點,肯定少吃苦頭。”
谷角開他玩笑,王師毅不怒,但也絕不回嘴。能把恣意妄為的驅屍樂六找去說事的人,王師毅不需多想,就覺得只有一人。
赤目血魔,此人必定就在安德。王師毅就算在樂六這邊受了多少屈折,當初來安德時的心思都沒有變過;若得了機會,他要與找血魔,比劃一番。
大概每每想起此事,王師毅臉上的神情都會凌厲了許多,谷角離他不遠,看得清楚。原本谷角還是一副嬉笑模樣,忽然間又沈了下來,問王師毅:“解藥之事可有眉目?”
一說就說的是痛處,王師毅從樂六那裡逼不出來解藥,真可謂連“尋死”都難。
“王師毅,反正如今樂六已經允許你在城裡 走走,自己去探個究竟吧,便什麼都明白了,說不定還能有意外的收穫。”谷角跟王師毅提起這件事情,口氣 裡盡是攛掇的意思。
樂六許他在城裡走是因為王師毅無論到哪裡,樂六都掌得住他。王師毅只知道“鉤子”的事情,可有“鉤子”就肯定有“線”,所謂“線”,那總有個盡頭有個限度,若是他冒失不小心“拉斷”了,不知是否與用上解藥切斷聯絡有些類似?
而且樂六能夠知道他的腳程方向……他會不會連周遭的情形都能透過什麼管道看個一清二楚,操縱起來,可以徹底與王師毅融為一體。
“樂六這人究竟有什麼能耐?”王師毅猜想許久,不如直接問谷角,說不定會有些成果。
谷角看他,那神情似乎理所當然:“驅屍鬼手,那自然是操控屍首,玩弄些指上功夫。”
毫無幫助。“那一個尋常之人如何能有這種手段?說什麼‘鉤子’,明明沒有人能看見。”
王師毅估摸不定,谷角會不會跟他說清樂六的事情,只見谷角神色沒有多少變化,想了想才說:“聽樂老六說以後收你為徒,我覺得你自然不會樂意,怎麼如今又想學了?”
樂六確實如此說過,但歷經了這些天的折磨,樂六若還想著收徒弟,未免徹底沒了心肺,不知人情了吧。
“驅屍樂六,想頂著他那個名號,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谷角誠懇得很,只不過彎彎繞繞,遮掩得厲害,“你見過他那徒弟兩齊,小家夥聰明是聰明,學得快,但終究成不了大器──十多歲才開始學,怎麼比得上從小一出生就餵了東西改造過的人?那早就不是尋常人物了。”
不是尋常人物……王師毅記得有次模模糊糊地聽見樂六說出“你們人”這樣的話,無論如何都難以理解。谷角必定了解其中隱情,但要與王師毅說起,還不大合適。
“除了解藥,我可還有別的法子去除那些鉤子?”王師毅總覺得解藥這邊一片渺茫。
“若有點本事,斬斷了樂老六牽著鉤子的東西說不定也可以──但眼下武林中能斬斷它的人,我也只知道一個會幫樂六的。”谷角知道的事很多,明顯都只是他掖藏著,不願說,“何況此事過去從沒有試過,要是真成了事,有個三長兩短的,我也不知如何應對,反害了你的性命怎麼辦?”
那還是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