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以忍受最大程度的七天不吃飯,但卻不能忍受三天不喝水,人體三天都沒有水分補充的話就會死去。
想到水,葉楓的身體就傳來飢渴的訊號,催促他進食,催促他補充水分,食物的問題暫時倒可以用小病丸來解決,可是水的問題就沒法解決了,難道真的要去喝自己的尿嗎?
“楓,能給我一顆藥丸嗎?”葉楓返回地鋪的時候,樸承美就向他要東西吃了。她是一個烹飪好手,卻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吃貨。
“我也要一顆。”吉娜也有同樣的需求。
葉楓給了她們倆一人一顆小病丸,然後他自己也吃了一顆,一顆小病丸下肚,飢餓的感覺很快消失了,可是口渴的問題卻越發明顯了,他用舌頭抿了一下嘴唇,他才發現他的嘴唇已經有起殼的現象了。
“要是有水喝就好了,”樸承美說道,“我的口好渴,我想喝水。”
吉娜抱怨道:“不要說了,你越說我也覺得渴得很難受。”
葉楓嘆了一口氣:“你們要是渴得很厲害的話,你們可以喝你們自己的那份尿。”
頓了一下葉楓又補充了一句:“你們要是不想喝你們自己的的話,你們也可以喝我的,給我留一點就行了。”
提示人家喝自己的那一份那就太小氣了,可是在這種絕望的環境下,哪怕是尿也顯得無比珍貴,喝一點就少一點,自己的和別人的口味一點都不重要。
“我……我受不了了!”樸承美站了起來,徑直向放著那三隻裝尿的安全頭盔的角落走去。
“你真的要喝啊?”吉娜驚訝地道。
“你不喝的話可以把你那份給我。”樸承美一邊走一邊說。
吉娜趕緊說道:“別碰我的那份!我受不了的時候我自己會喝!”
黑暗的角落裡傳來端起安全頭盔的聲音,葉楓和吉娜也都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子舉著頭盔往頭部移動。
“什麼味道?”吉娜好奇地道。
葉楓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但他其實也很想知道樸承美喝她自己的尿尿的感受,因為他最終也會走上那一步!
角落裡傳來放下頭盔的聲音,樸承美很快又倒轉了回來。
“什麼味道?”吉娜又問道。
樸承美忽然哇一聲哭了起來,“我……我喝不下去,我聞著那股味道就噁心,嗚嗚……我喝不下去哇……”
“沒出息的傢伙,你連這點勇氣都沒有,你怎麼在這種環境之中生存?”吉娜輕蔑地道。
“那你去試試!”樸承美氣憤地道。
“去就去!我可不是你這樣的膽小鬼!”吉娜起身往那個角落裡走去。
葉楓的視線跟著又移到了吉娜的背影上,他對吉娜充滿信心,期待她回來的時候分享一下她喝尿的經驗,在他看來,來自東歐的姑娘肯定要比韓國妹子勇敢得多,戰鬥民族嘛,喝尿這種事情應該沒有問題。
樸承美撲到了葉楓的懷裡,哽咽地道:“楓,我想喝水,真正的水。”
葉楓:“……”
他也想喝真正的水,可問題是他自己都沒得喝,他又從哪裡給她弄來真正的水呢?
樸承美將臉頰埋在葉楓的胸膛上,嗚嗚咽咽地哭著,葉楓拿她沒辦法,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髮安慰她:“別哭了,我們會想到辦法的,你再哭,你的身體就又流失一部分水分,你會更渴的。”
樸承美不哭了,但還抽噎著,她賴在葉楓的懷裡不肯離開。
吉娜很快就返回了地鋪,然後一聲不吭地坐在地鋪上。
“什麼……味道?”葉楓試探地道,“難受嗎?”
“嗚哇……”他不問還好,他這麼一問,吉娜也哇一聲哭了起來,“我也喝不下去啊,那味道燻人,我、我死不喝!”
來自戰鬥民族的姑娘也不過如此。
其實,沒有到真正的生死邊沿,誰又喝得下自己的尿呢?
葉楓嘆了一口氣,他鬆開了樸承美,也坐到了地鋪上,然後躺下,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想著對策。
樸承美和吉娜也躺了下去,眼淚花花地看著天花板,心裡也在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整個地下室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沒有半點聲音,沒有半點光線,恐懼在沉默之中蔓延,這裡彷彿是一個現實世界之中的地獄。
沒人能坦然面對這種感受,因為這跟被人活埋沒有什麼區別,只是空間更大一些而已。
不知道過了多久,樸承美忽然就崩潰了,但這種崩潰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