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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沉默了半天，曉蘇只能聽到張然輕淺呼吸聲。

張然要是罵還好，不罵也許就意味著這事嚴重了。從相識到現在，張然還從來沒有過不理睬。曉蘇眼淚譁下爭先恐後湧上了眼眶，從昨天到今天無助下子就冒了出來。

曉蘇擦擦眼淚，哽咽著和張然說：“老公，是實在沒辦法了，對不起，是考慮不周，這就去和學校申請下，把張立接回來送去上海，別生氣。”

張然在那頭聽著曉蘇輕輕哭泣聲音，時間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有可能，他寧願他沒有這個父親，對父親感覺太複雜了，他不知道該怎麼描述。

在他童年記憶裡，父親扮演了極重要角色，他母親身體不好直都是他父親帶他，從小父親就是他榜樣，是座不可攀越高山。可是後來父親跑去北京做生意，越來越忙，和他交流也越來越少，他們之間逐漸形成了鴻溝。後來發生事讓他從心裡覺得他媽媽離世和他父親有分不開聯絡。母親去世後幾年裡，父親在他心目中從榜樣徹底變成了個背叛者，只要看見他，他就能想到他母親輾轉病床樣子。

出去留學方面是長久以來外公外婆對他期盼，另方面也是他自己想換個環境冷靜下。在外孤單歲月裡，他逐漸成長了。在那期間他領悟了個道理，母親臨死都說了從來沒認為過他父親是會背叛家庭人，身為兒子他又有什麼可怨恨？畢竟那些年父親在物質上從來沒有虧待過他，就是他去留學父親也透過外公外婆想給他出學費和生活費，只不過他拒絕了而已。

當初在母親墳前他對父親大發脾氣，說要斷絕父子關係無非就是種情緒上宣洩。對於父親，在經歷過崇拜、怨恨和隔閡之後，他現在只剩下了無言以對。是，無言以對，該說什麼呢？他不知道！

沒有了溫柔母親做潤滑劑，被母親戲稱骨子裡極其相似父子倆該如何好好相處他根本就不知道，想必父親也不知道。所以他們那幾次少可憐見面沒有次能以和平收場。前些年他到外去留學，他知道父親有透過外公外婆和姑姑瞭解過他情況，可是從來沒有正面問過他，就是問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漫長時間隔絕不僅僅是思念與怨恨，還形成了道兩個同樣倔強人無法邁過去溝壑。

現在自己心愛女子已經哭成了這個樣子，他還能苛責嗎？還很年輕，卻早早當了母親，他相信這不僅是因為曉蘇愛孩子，還因為也愛他才肯這麼早就為他生下孩子。

張然開口了，“老婆，不必了，他是張立爺爺，他會很好帶孩子，放心吧，好好學習就好，不要拿不到教師資格證。”

曉蘇怔忪了下，張然就這麼容易被說通了？吶吶說：“老公，都是錯，下次做事定多動腦子。”

張然嘆了口氣，對曉蘇說：“不要這樣說，當初沒有把家事情和說清楚本來就是不對，後來也沒細說是因為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這麼多年過去了，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叫他爸爸而已，其實真沒什麼了，只是心裡還有點替媽不值而已，完全不是想象中那種老死不相往來，放心，他如果日後不在了，肯定還是要去處理後事。”張然最後這句話讓曉蘇哭笑不得。

曉蘇收起眼淚，不客氣說：“少想點吧，爸他身體好得很。”這個張然就會胡說！

101、北京小吃

張然又叮囑了曉蘇注意身體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曉蘇把公公電話發到了張然手機上，就不相信張然會不想兒子。父親他這麼多年沒主動聯絡過那是因為他心裡始終不舒服，或者說拉不下面子？但是兒子可是他心頭肉。曉蘇暗暗想著，看能忍多久！

北京是首都，北師大也算是流學校，可是那個住宿條件曉蘇實在是不敢恭維。學校宿舍擠得滿滿，曉蘇他們幾個過去讓學校後勤老師急得團團轉。最後在打了好幾個電話後終於宣佈把他們幾個人安排在博士後房間裡。

按照家規定，博士後是可以有套兩室廳房間，但是能夠真正落實卻沒多少，大多數都是用貨幣形式來代替。北師大還算不錯，這個時候讀博士後人還很少，有幾個還是落實了住房。恰好其中個博士後最近去外做聯合專案，房子就空了下來，曉蘇他們可以住到學習結束。

看得出來，這位博士後是個酷愛學習人，滿屋子堆滿了書，有英文，還有德文，全是厚厚大部頭，反正曉蘇是不怎麼看得懂。前世讀碩士、博士是有些幸運成分在其中，看著這些真正做學問人就有種由衷佩服。只可惜沒法親眼見到這位博學多才博士後，按照時間計算，曉蘇他們離開後那位博士後才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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