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勝不了自己多少去,只能硬起頭皮站定了,朝泠然一抱拳道:“姑娘輕功了得,石某好生佩服。只不過,江湖上講究的是單打獨鬥,如今瞧姑娘的架勢,是想與石某一較高下……那麼,是否可以劃個道下來?”
“劃個道?”泠然卷著辮梢在手掌中輕輕敲擊著,覺得這提議也挺好玩,便道:“好吧,你想怎麼個比法,說”
“身後這位——”石和尚拉長了音,肥肉橫生的臉上也不見一絲難為情,坦然承認:“和尚絕對不是對手,姑娘的武功也不弱,咱們不妨公平比試。你若贏了,和尚任憑處置,你若輸了,就放我離開,如何?”
泠然偏頭一想,覺得倒也公平,一口就答應了。
楚玉無奈地搖搖頭,收了身法。石和尚在他面前,本來已沒有一絲逃生的可能,小丫頭傻乎乎就中了他的套。
可泠然倒不這麼想,她對自己的武功還是挺有信心的,尤其是,她曾經跟師兄提起過後世的截拳道、詠春拳等寸勁爆發的武功,紅綃受到啟發,除了羲和之練以外,為她創了一小套適合懶人和女人快速制敵所用的拳道,以快打快,自由搏擊毫無章法,卻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阻擊敵人的來拳。
石和尚不知這一層,見泠然手上的鞭子光華燦爛,心想恐怕是寶貝,且他乘手的兵器是乾坤日月刀,全長六尺,不方便攜帶,剛才跑得匆忙,遺落在城上,便不想與她拼兵器,呵呵一笑道:“刀劍無眼,免得傷了姑娘,咱們便以拳腳分個勝負,點到即止。”
泠然也不想跟他多廢話,聞言立刻把鞭子塞回了腰帶,足尖一點,飄蕩蕩就朝石和尚飛過來。
楚玉全神戒備在旁,石和尚根本沒有機會傷人,漂亮話倒都讓他說了,這層泠然再遲鈍也能想到,心裡不免覺得此人油滑,便是使些伎倆也一定不能讓他得勝。
石和尚欲佔著自己力量上的優勢速戰速決,見泠然的小身板一到面前,雙手大開大闔,使出普陀蓬萊派的五行摔碑手,準備將她連摔幾跤出去,不好意思不認輸。
誰知泠然並不硬攻,即沾即走,拳腳總是後發先至,且瞬間爆發的力量驚得石和尚差點沒咬下自己的舌頭來,心中叫苦不迭,出拳總是處處受制,倒像對方早就算準了下一招是往哪個方向打出去的一般,沒幾個回合,他就開始亂了章法。
楚玉在一旁看了,眼前一亮,倒覺得泠然出拳的方式十分奇特又實際有效,快、猛、狠、準,抓住了搏鬥的要義,加上她本身內功純正,看來石和尚要在她手頭討便宜,還真是件難事。他不由將雙手交抱到胸前,會心而笑。
石和尚顯然也沒料到自己這麼快就落了下風,雖在大冷天裡,全身也不禁出了冷汗。不過他出身的蓬萊派最精妙的武學並不在於力量,倒也是走飄逸靈動一路,更有三招可謂鎮派絕學,見強攻無效,忙出其不意,間中出了一招“斗轉星移”,將泠然爆發的寸勁都消弭於無形。
泠然見他還有妙招,尚覺驚喜。不過隨即石和尚身子便像風吹楊柳,霎時柔了起來,她這路強攻快攻的拳法好似有些不對付。她沉迷內功和輕功,還研究了許多歪藥,武學上所學有限,石和尚雖然一時也拿她沒轍,她想撂倒對方卻也不是一時三刻的事。
再來回纏鬥了幾招,城下傳出喊聲,泠然舉目一望,見是紅綃公子開啟了城門,又有小民抬了棺材出來,耽誤人家喪家出殯總不是個好事,伸手進懷,掏了個密封無縫的空心玻璃球出來當做暗器劈手射向石和尚眼眉。
石和尚不敢大意,隨手扯下脖子上掛的一串大念珠,數顆擊那玻璃球,其餘的瘋狂旋轉著打向泠然。
泠然嘿嘿了一聲,腰上鞭子已抖開,筆直地卷著身後不遠處一株枯楊柳,拉得她的身子去勢倒比打過來的念珠更快,眨眼閃在了樹後。
幾顆念珠“篤篤”有聲地打在樹幹上,紛紛嵌入,震得滿樹幹枯的楊柳葉子如雨飄墜,煞是好看。
那邊廂玻璃球同時被擊碎,雖然肉眼看不到什麼,可是石和尚莫名其妙就聞到一股甜甜的香氣,他還沒避氣,就覺得胸促氣短,一下子竟呼吸不暢,然而又遏制不住喉頭一股急癢,哈哈哈地不停狂笑起來。
石和尚笑個不住,小百姓們抬著棺材經過他身邊,都驚異地望著他。
楚玉見泠然倚在枯楊樹後笑得打顫,以為她也中了什麼,急忙掠過去將她拉到懷裡探手摘了她的面具撫上她的臉。
泠然的笑著擺了擺手,指著自己的傑作——那大胖和尚,滿面春風道:“怎麼樣,我厲害吧,哈哈”。
“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