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揹著冰箱跪電路板也得跪啊。池小淺送完大家出去,進門就看到他用雙手撐起上身想要翻身下床的樣子。忍不住大喝一聲,“幹嘛!”然後,連池小淺自己都很驚訝自己能有這樣刻薄又不甘的語氣,她站在幾米開外冷冷看著他,“你要是想死還大費周折進什麼醫院,那天就該抱著人家死在那裡不要回來。”說到跟人家死在一起,池小淺聲音都扭曲了。
“不是那樣的,小淺!”陸少勳一聽之下更著急,把著床欄忍痛就要下床。
“說了不要動!”池小淺跺著腳,終究還是快步上前扶住他,眼淚又飆了出來。真恨著男人該死,又恨自己犯賤還心疼他。他要疼死了也是為了別的女人,關她什麼事!
陸少勳就勢緊緊抓住她的手不放開,“小淺,你別多想。我不是故意想瞞你,只是怕你心裡不舒服。”
池小淺別過臉去,對於她來說,之前的事情能藏在心裡這麼久,已經算是極限了。“知道我會不舒服還去!不告訴我,就等於一切都沒有發生嗎?陸少勳你欺人太甚啊,你瞞我的,僅僅是這件事嗎?”
陸少勳痛苦地閉了閉眼,不敢確定她知道了多少,他最害怕的一切還未來襲,事情就已經難看到這個地步了。他看著池小淺臉上未乾的淚痕,突然想起那一次,盛澤瞞了她葉漾回來的事,她是怎樣傷心絕望地坐在深夜無人的馬路邊。當他找到她的時候,從背後望見她孤單單看著月亮的樣子,是怎樣不齒盛澤的行徑,是怎樣心疼她。而想在想想,他帶給她的一切可能還不如盛澤。把一個自己喜歡的開心快樂的小姑娘娶回去,卻把她變成這樣憂愁哀怨的模樣——這可能最讓男人覺得失敗的事了吧。壓抑住心裡的兵荒馬亂,靠近一步想將她抱入懷中。可是,她卻掙開他的手,生生倒退了一步。她眼神前所未有的冷靜成熟,看得他心裡發寒,怔在原地不敢再拉她。兩人隔著這一步,卻像隔著皎皎銀河。
“陸少勳。”池小淺抬起頭,聲音平實得聽不出情緒,彷彿在說著一件很尋常的事情,“你知道,我為什麼嫁給你嗎?”
陸少勳聽著她這話,感覺自己從未有過的虛弱,覺得似乎站著都是極耗體力的事,於是伸手撐在床欄上。是啊,為什麼嫁給他呢?因為愛嗎?他沒有這樣的自信。她現在是要攤牌嗎?告訴他其實她從未愛上他,只不過是在盛澤那裡受了傷,又被他感動了,所以才勉強在他這裡避避風,歇歇腳?如今發現他不夠好,所以就要走了,是嗎?
一抹惱恨的猩紅劃過他眼底,他看著她沒有回答,等著她說最殘忍無情的話語。
池小淺也沒有追問,只是扯出一個破碎的笑容,說,“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最討厭男女關係不清不楚。討厭我爸和別的女人那樣,套樣盛澤對我和葉漾的態度,真的很討厭。我會嫁給你,是因為我們那時候很純粹,很簡單,那時候我在你的眼底,只看到了我,沒有旁人。我以為你會是不同的,以為我對你來說會是獨一無二的,可是……”
“沒有可是!”隨著她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地灌入耳中,他心底最深處湧出來的狂喜猶如即將噴發的岩漿,一波一波上來,聚集到心口,燙化了一切劣礫頑石。他這麼久以來努力想聽到的話,竟然在這樣尷尬狼狽的氛圍中不期而至。“沒有可是,小淺,你我的獨一無二。”
呵,她繃出她慣有的痞子的笑,“獨一無二的傻*逼吧。傻到都親眼看到你和別人去酒店開*房間了,還不去追問。”
她看到他和李眉遠約在厲煌那次見面?陸少勳的震驚完全寫在臉上,慌亂也不加掩飾,不顧背上疼痛就死死抱住她,“不是你想的那樣!絕不是!”找不到理由來解釋那一天會面的緣由,他只能毫無風度地發著毒誓,“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天我若是碰了她,我不得好死!”
池小淺也沒掙扎,任他抱著,許久才說,“那你告訴我,那天為什麼要約她見面,只要你說清楚,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我……”叫他如何說出那樣的原因?一百張口也說不清,說清還就是更大的問題了。他看著池小淺的目光一寸一寸冷下去,心怯地捧住她的臉,“你信我小淺,現在我不能告訴你是為什麼,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告訴你一切緣由,給我點時間。”給他一點時間,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是黑是白,是風是雨,總要面對。之前一直想著要保護她,害怕她受不了那樣的打擊,可是現在覺得,就這樣讓她矇在鼓裡,讓兩人的感情因為誤會慢慢變質消逝,比起暴風驟雨的侵襲還要可怕。
“好,我給你時間,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要讓我失望,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