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煦陪著向太后,漫步在御花園中。
“陝西的範純粹上奏說,西賊國信使,已在慶州遞了國書,乞入覲以賀太皇太后聖節。”
“瓦橋關那邊,也上奏言,北朝國信使耶律琚等,也在邊境遞國書,乞請入境。”
“此外,廣西那邊也言,靜海軍節度使、交趾國王李乾德,遣其弟崇賢候李太德為國信使,已入邕州。”
“章相公說,御龍諸直及御龍第一將,已奉聖旨,將擇日班師回朝。”
“此外,明州的陳睦言,見到占城、真臘等國使者,孚海而來,乞入汴京,賀太皇太后聖節。”
向太后說著這些近來,從各方匯總到汴京的事情。
趙煦在旁邊默默聽著,沒有發言。
他知道,慶壽宮那邊,肯定是高興的合不攏嘴了。
隨著聖節將至,四方列國入朝的使團,會越來越多的。
日本、高麗、吐蕃、于闐、大理,也可能會緊隨而來。
這是什麼?
萬國來朝啊!
到時候,狄詠率領的御龍第一將,再挾大勝交趾之威,在聖節前回答汴京,獻俘太廟。
慶壽宮面子、裡子全都有了。
還能不美滋滋?
但趙煦卻不在乎這些事情。
他現在的精力,都放在了開封府的事情上。
蔡京暫署大理寺後,正在開封府和大理寺中進行大清洗。
一大批官吏都被藉著李雍案的由頭,而被清理出去。
當然,趙煦也很注意力度。
只讓蔡京,處理了那些牽扯過深,或者風評太差的人。
其他人……
作為仁厚天子,趙煦當然得懷柔了。
懲前毖後,治病救人嘛!
可不能把人都逼到對立面去。
抓典型,治刺頭,剩下的還是要給機會的。
沒辦法!
大宋官場上,近親繁殖,不是第一天了。
尤其是開封府、大理寺中,好多人都是七拐八繞的親戚。
很多事情,真的離不開這些人。
至少現在離不開!
所以,只能先忍著,假意寬宏,日後清算。
向太后卻是說著說著,就忽然提起了一個事情。
“六哥昨日給通見司下了旨意,讓通見司,越次將駕部員外郎賈種民給排到了明日的陛見名單裡?”
“嗯!”趙煦點點頭。
“六哥怎忽然想起,要越次召見這個賈種民了?”向太后很好奇。
在大宋,一切都是有制度的。
便是成年皇帝,召見大臣,也都是由通見司安排排班。
每天見的人的班次,也是有限制的。
一般都是三班。
只要特殊情況,才會加班。
自然,很多大臣,哪怕升到了朝官,但在汴京為官時,也沒有和皇帝有過說話的機會。
何況,趙煦如今年紀小,所以,大臣們正常陛見,都是去慶壽宮裡向兩宮彙報。
想見趙煦?
必須是他親自下詔到通見司,由通見司來安排。
於是,趙煦即位這麼久,好多在京的待制重臣,都還沒有見過他呢。
趙煦唯一一個見全的群體是——在京遙郡以上武臣。
如今,趙煦忽然通知通見司,將一個朝官給放到了陛見名單裡。
而且,這個人的優先順序,還排在了那些已經排隊排了幾個月的待制大臣之上。
直接插隊,明天就可以陛見了。
這自然很顯眼。
趙煦笑了笑,道:“兒臣是為了表彰這個官兒的功勞,才要越次召見於其”
“嗯?”向太后不太明白了。
“母后有所不知,兒臣今年不是在開封府,成立了‘提舉汴京內外廂道路公事’嘛?”
“吾聽說了一些。”向太后點點頭。
今年汴京城裡出了好多事情,但,六哥親自清理汴京外環和內環侵街的事情,向太后依然印象深刻。
好多外戚命婦入宮,也說過這個事情。
都說是——官家仁厚,施德不仁,妾等家裡的官人都佩服的緊!
向太后聽了很開心,還賞了幾個說話說得特別好聽的命婦。
趙煦道:“這汴京侵街一事,由來已久,兒臣曾與諸位經筵官一起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