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現代留過學正文卷第一百八十七章賜進士出身元豐八年六月癸酉,延和殿便殿聽政。
詔:坤成節以大行皇帝梓宮在殯,唯開封府度僧道,比興龍節減三分之二,依舊禁屠、決大辟之罪,餘依治平故事。
又詔:皇太后出入儀衛,依治平四年故事,皇太后承輿,上設龍行六。
禮部言:德妃朱氏,育誕聖躬,乞兩宮慈聖推恩。
詔:可。
禮部於是請加德妃為皇太妃,兩宮詔準。
禮部再奏:大行皇帝梓宮在殯,乞依故事,免皇太妃典禮、寶冊。
從之。
於是,命有司制皇太妃出入儀衛、典章,以呈兩宮。
退朝之後,兩宮並未帶著趙煦回大內。
而是依舊留在延和殿中。
因為今天,是經筵官們入覲的日子。
除卻那些還在路上,未能入京的經筵官。
剩下的在京經筵官班子,都將入宮陛見。
沒等太久,經筵官們就在合門通事舍人的引領下,魚貫而入。
領頭的,自然是尚書右丞、中書侍郎兼侍讀呂公著。
在其身後,則是一隊穿著各種公服的官員。
群臣到了殿中,分別持芴而拜。
“尚書右丞、中書侍郎兼侍讀臣公著……”
“龍圖閣學士、兵部侍郎兼侍講臣純仁……”
“直龍圖閣、中書舍人兼侍講臣卞……”
“給事中兼侍講臣佃……”
“崇政殿說書臣希哲……”
“恭祝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帝陛下聖躬萬福!”
四個朱紫大臣之中,混進來一個褐衣書生。
看著雖然有些不協調,但帷幕後的兩宮,見了呂希哲,卻都很高興。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壽州呂氏家族是一個另類的勳臣之家。
自呂蒙正以來,呂家已經連續三代,為大宋宰執。
和皇室的關係,也是無比親密。
趙煦就更開心了。
他微笑著說道:“來人,給諸位愛卿賜座!”
他的眼睛,在範純仁身邊的那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書生身上,多看了幾眼。
因為趙煦在現代時已經知道,這個呂公著的長子,是王安石的擁躉。
後來,王安石新學的兩個分支之一的滎陽學派的創始人就是他了。
而且呂希哲有個兒子叫呂好問。
那也是個人才!
靖康後錯非此人委曲求全,在金兵、張邦昌之間反覆橫跳。
完顏構能不能即位,還在兩說!
細細算來,呂好問如今也該有十三四歲甚至十五六歲了!
上上輩子,趙煦因為恨呂公著,所以錯過了!
這一世,呂希哲也好,呂好問也罷!
都是值得培養的!
呂公著領著蔡卞、範純仁、陸佃和呂希哲,再拜謝恩。
趙煦則也瞄了一眼蔡卞就繼續看向呂希哲。
蔡京、蔡卞兄弟,趙煦都很熟悉。
反倒是呂希哲,趙煦上上輩子見都沒有見過!
更不會知道,呂公著身邊就臥著一位王安石的追隨者和死忠!
幾人戰戰兢兢的坐下來,特別是呂希哲,他只是布衣,卻能御前賜座,這讓他惶恐。
同時,他心中也很興奮!
“介甫相公囑託我的事情,終於能有交代了!”
他小心翼翼的抬頭,卻看到了那御座上的少主,似乎也在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呂希哲連忙低下頭去。
耳畔,只聽到了那帷幕後的太皇太后的聲音:“諸位愛卿,皆國家詞臣,天下文學之士……”
“官家能得諸位愛卿,實是天下之幸!還望諸位愛卿,勠力用心,將官家的功課輔導好!不負老身和太后囑託!”
幾人立刻起身拜道:“太皇太后、皇太后託付,臣等唯盡死以報!”
御座上的少主,在這個時候,卻忽然問道:“諸位愛卿,可曾選好了朕接下來要讀的書?”
呂公著持芴拜道:“啟奏陛下,臣與都堂宰執商議,宰執大臣皆以為,陛下聰俊,治學嚴謹,乃我朝聖主!”
“故此,臣斗膽乞以《尚書》進獻,願陛下讀此先王典籍,立聖王之志,開我朝太平盛世!”
自然,這個事情是經過了激烈的博弈。